早有那腿脚利索的人过去请了郑大夫,沈竹一扶着赵奶奶下车,郑大夫就带着全套装备过来帮着看情况了,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不算是什么大病,就是最近一直都没休息好,再加上最近有了心结,只要有人多陪陪她,缓和一下心情就好了。”郑大夫解释了一下。
旁边一直提心吊胆的赵爷爷这才安心了,土豆也跟着吐出一口浊气,爷孙二人又对视了几眼,这才看向了沈竹一。
“等到牛棚那边修好了,我们一定会回去的,这段时间哪怕暂住在这里,也会做到不给你添麻烦的。”土豆小心翼翼的阐述着自己的想法,黑眸里还带着些许恐慌。
瞧着他们的表现,沈竹一先是愣了愣,才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我就是害怕他们觉得你们在这儿日子过得好,所以才想要刻意为难你们一下的。”
“赵叔,赵姨,你跟土豆尽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也把话放这儿了,那牛棚注定是盖不好了,我把您当成自家长辈照顾着,也请您别嫌弃我这个晚辈蠢笨。”
她这话说的坦荡,眼神中还带着浓郁的关切。
赵爷爷几乎没反应过来,眼神里满是错愕,忍不住道:“你没必要的……”
他老人家眼眶里满是眼泪,看上去明显是被沈竹一的话给说动了。
在牛棚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赵爷爷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还能够享受到骨肉亲情,有一个在身边的土豆,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谁想到,老了老了,还有沈竹一这样好的姑娘,愿意帮他照顾老伴。
“您别哭啊,我说这些,是觉得我们作为晚辈,应该照顾您,无论您现在身上担负着什么样的罪名,祖国能有今日,都是你们这样的老前辈在其中出了力了。”
沈竹一也清楚的明白,要不了多久,赵爷爷身上的污名就会被洗清了,他不会再被人唾弃。
甚至,还能够凭借自己这些年所钻研出来的药物的效果,在国际上都取得大奖!
“好,我都已经是这把老骨头了,凡是你这小丫头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赵爷爷也干脆的答应了下来,此刻他也是真心把沈竹一当成了自己的晚辈,但凡是他能够帮得上的地方,一定会倾力相助。
霍锦之进来的时候,他们这边已经算是安顿下来了,他笑着松了一口气,原本将那牛棚毁了之后,他想着回来等等情况,谁想到,不知不觉的竟然睡了过去。
还好,沈竹一和他之间还是有几分默契的,眼下算是把事情平息了,也没有再惹出什么麻烦。
“你来的倒是正巧,我打算给赵叔和赵姨先炖个粥,等吃完粥以后,他们俩人才能够慢慢吃药。”沈竹一一见的霍锦之过来伸手招呼着,毫不客气的就使唤上了他。
添柴加火,又加水的。
那肉被切的很细,像丝一般的留在了粥里,撒上了葱花,色香味俱全。
赵奶奶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这股味儿,许久不沾染荤腥的肠胃,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您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告诉我,等您身体养好了,我变着花样的给您做。”沈竹一笑眯眯的开口。
土豆吃了好几碗扔就捂着自己的小肚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顺着一看着他眼巴巴的还盯着锅里看,但肚子早就已经撑得圆滚滚的,哭笑不得的伸手在他小脑袋瓜上敲了一下。
“吃东西也要注意一点,你也好好收拾收拾,等明天我就带你一起去学校。”
“赵硕您也不用担心,我是学校的老师,护着咱们家孩子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沈竹一还主动包揽了下来,以周思唯那活泼跳脱的性格,怕是很快就能够拉着土豆融入人群之中。
恐怕到时候会出现两个混世小魔王,惹的大家全都头疼呢!
“好好,你们安排的都好。”赵爷爷说着,又立刻伸手抹了抹眼泪,心中满是动容。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已经被满足了,就算没办法沉冤得雪,现现在死了也是值得的了。
土豆能够去上学,赵奶奶的身体也在渐渐的康复,还有那么多人愿意照顾他们。
“您就别哭了,赵姨的身体还要人照顾呢,平时你们也要在家里帮我照顾岁岁。”沈竹一连忙摆手安排了一下。
老两口留在这里修身养性,也不能放下手里的活,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全然是凭借着一口气撑着,万一要是散了,那身体就会越来越差了!
赵爷爷和赵奶奶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被养的圆滚滚的岁岁过来了,它先是凑过去闻了闻他们身上的气味,便开始甩尾巴,看样子好像很欢迎新来的客人。
“这个小家伙很机灵,平时你们出门也可以带着她,遇到什么情况,也可以让她保护你们。”沈竹一笑眯眯的介绍着。
等到把事情都安顿好了以后,沈竹一这才去上学,刘可心小脸红彤彤的,忍不住抓着她的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做到了!”刘可心强调着,手上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大。
听着她兴奋的话语,沈竹一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你不要太兴奋,别忘记了,两位老人家是来受苦的。”
“只要能够让他们安心的住在这里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等以后再考虑吧。”刘可心笑着开口,忍不住哼着歌,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兴奋。
等到她们回到学校里,刘老师板着脸,先把学生们训斥了一通,又对着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俩先去休息。
等到了下课的时间,刘老师便迫不及待的走过来了,她一早就听人说过情况了,但听得再多,不如自己从女儿口中得到真相来的更为重要。
刘可心本来就是个憋不住的,这会儿学校的老师们都知道赵爷爷和赵奶奶重新找到了归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兴奋。
“好人有好报,老赵他们的确是过得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