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居高临下看着刚才跪下之后一直没站起来的年羹尧:“你也知道四阿哥就在马车上,我和你说话时间的长短,直接关系到以后我在贝勒府的日子是不是好过。
看到当初在农庄的时候,我没有拖欠你任何俸银的份儿上,还请你有话快点说。”
她这话让年羹尧越发懊恼。
“奴才罪该万死不要紧,就是怕给侧福晋您带来了麻烦,可还是……”
“说重点。”清妍略显不耐打断了他。
“奴才之所以不顾死活拦着侧福晋的马车,就是想知道侧福晋您过得好不好,四阿哥有没有怪罪您,以及你们府的福晋有没有为难您?”
清妍皱眉,不认为事到如今了,他说这些只是为了让自己知道他的感情:“为什么担心这个?”
“你们府的福晋是乌拉那拉氏吧?”
清妍点头。
年羹尧吞吞吐吐把大婚当天乌拉那拉氏和江南陈家少爷见面的事儿说了一遍。
虽然清妍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是佯装难以置信:“你……怎么能这么做呢,福晋和您无冤无仇的!”
“侧福晋您难道和她有仇怨吗?奴才觉得即便是有,按照您的性子应该也不会把她放在心上的。可她却不想您好过,在大婚之前,你们钮钴禄府的小格格,就是你妹妹来找过奴才,说是她代表你们府的福晋来找奴才的。
给奴才许诺了好多好处,说实话奴才是有点心动了,所以在八阿哥的怂恿下,才一次次扮成太监进宫见侧福晋的。”
年羹尧和八阿哥搅和在一起这事儿对清妍其实没那么意外。
可她恨铁不成钢的是:“你既然知道八阿哥是在怂恿你,你为何还要按着他说的做呢?”
“奴才……奴才知道不能再给侧福晋带来任何麻烦了,可奴才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怎么能知道侧福晋您那个妹妹和福晋是打算陷害你和那个江南陈家少爷不清不楚的呢。奴才断然不能让她们对你做那么恶毒的事情。”
“可你怎么那么大本事和贝勒府的人里应外合的呢?”
“奴才没那么大的本事,是你那个妹妹还有你们府的福晋派人和江南陈家少爷联系的,然后想法子把陈家少爷弄到贝勒府的,怎么弄进去的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奴才把这事儿和四阿哥说了。”
清妍听到这里,彻底糊涂了。
按照年羹尧的意思,乌拉那拉氏和清窈是打算陷害自己的。
可最后却变成乌拉那拉氏去见那个陈家的少爷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乌拉那拉氏还真不委屈,毕竟她要是先不对自己起了歹徒心思,回旋镖也就不会砸在她自己身上了。
“奴才不知道后来侧福晋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她们陷害,所以得知您进宫了,不得不在这儿堵着您,现在见侧福晋没事儿,奴才也就放心了。”
说完之后,年羹尧冲着清妍磕了一个头,起身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清妍感慨、唏嘘不已。
要不是他是注定要早死的年羹尧,其实人还不错。
不过即便他人不错,清妍也清楚自己不会和他怎么样的。
她收回视线刚要转身的时候,本停在远处的马车缓缓过来了,还恰巧停在自己身后。
“人都走了,还看呢。”
四阿哥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清妍回神,上了马车之后,她本来是没想说话,可是四阿哥一直焦在她身上的视线,让她如芒在背、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