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徐嬷嬷还有香荷就在院子门口站着,院子外面空旷得很,没一个人影。
她又回头看向院子里,有个粗使丫头正在换凉掉了的茶水。
大概是这个丫鬟觉察到有人在看她了,于是就扭头看了看清妍的方向。
见清妍正盯着她看,虽然看起来是很镇定,可转头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把茶碗里的水洒了。
清妍眯了眯眼睛,觉察到徐嬷嬷也在看这个丫头。
于是她心思动了动,问徐嬷嬷:“之前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没?”
徐嬷嬷和清妍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视线,她凑近清妍耳边,故作小声,但是却也恰好能让旁边那个丫鬟听到。
“格格放心,奴婢和爷说好了,戌时一刻在府里后门见面。”
香荷疑惑:“格格,您和谁见面?”
清妍故作紧张地冲着她使了个眼色:“噤声!”
这个时候那个干活的丫鬟也恰好收拾好了东西去厨房了。
而香荷还在追问,不过声音小了许多:“格格,您和徐嬷嬷说什么呢?”
徐嬷嬷在香荷耳边悄悄说了清妍的用意。
“你们觉得刚才那个丫头是别人的眼线?”
清妍点头:“只是怀疑,不过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刚才说怕被人听到,我可能也不会想这么多。”
“格格,什么意思啊?”
徐嬷嬷说:“香荷啊,以后你要在格格身边伺候,总是这样可不行的。”
“香荷,徐嬷嬷的话没错,以后跟着徐嬷嬷多学着点。”清妍说:“那个丫鬟看起来是有点奇怪,是真的有问题还是单纯有点胆小不好说,不过晚上戌时一刻在府里后门自然就有分晓了。”
香荷恍然大悟。
见她又要感慨,清妍立刻开口阻止了她:“知道就行了,不用什么都说出来的。”
香荷是咋咋呼呼,但却也不是真的愚蠢,只不过是没在勾心斗角的宅门里待过,自然没徐嬷嬷那样的敏锐。
不过和她说了之后,她心里有数了,有些事儿不用再教,就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初春的京城还有点凉,清妍就没再院子里待了。
她进屋没多久,香荷就匆匆过来了:“格格,您和徐嬷嬷真是神了,那个丫鬟见了瓜尔佳侧福晋身边近身伺候的一个嬷嬷。”
清妍搬进钮钴禄府,她现在住的这个院子里的人全都是侧福晋安排的,她趁机放几个她的眼线在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进府第二天她用等自己用膳这个苦肉计没成功,之后虽然一直没有动静,才是奇怪的。
现在清妍反倒觉得安心了,她有行动就好,这样自己才能出手。
“香荷,把我的头发拆了。”
“可是格格,虽然是演戏,可一会儿您也要在后门出现吧。怎么要拆头发啊?”
“就是要出现在后门,我才要好好捯饬一下的。”
“为什么啊?”
“这么晚了,我去后门悄悄见男人,还穿这么鲜艳的衣裳,头发梳这么好,太扎眼了。既然是‘偷情’,那就要低调中带着隆重。”
清妍的话想香荷恍然大悟,她赶忙帮着徐嬷嬷一起给清妍拆了旗头。
之后清妍自己上手化了一个所谓的低调但是却“勾人”的裸妆,披了一条浅色的披风往后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