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壁琳琅挂满各式画作,山水磅礴有势,花鸟鲜活欲飞。
阳光透窗,洒于地面,映出的光线斑驳于墙壁的画作上,美轮美奂不得言语。
“这位小姐,您随便看,这里名家大作都有,看中了价格好商量的。”
掌柜的热情上来招呼,俞昭儿眉头微蹙,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开画坊的会是个附庸风雅之人,没成想这掌柜的穿金戴银,一身的市侩庸俗。
她扫了眼墙壁上的画作没找到目标。
“以前你这是不是有一幅翠盖红裳图?”
掌柜的托着下巴想了一会才猛然一拍脑门:“哦,姑娘说的是那幅荷花池子呀,那画早就不在了。”
俞昭儿眉头又拧了拧,什么叫荷花池子,那可是她与祖母在外赏荷时,意外被一个画师画下来的绝世美图好吗?
画中她与祖母的背影相依,夕阳中亭下的荷花开的娇艳,那么好看的画作怎么就是个荷花池子了。
这人当真是一点都不懂画,还开什么画坊。
不过她也不打算与这人计较,没必要对牛弹琴浪费时间:“那画被谁买走了?”
掌柜的笑盈盈道:“姑娘你要是想买那幅画,怕是买不到了,那画呀,被我们少东家私藏了。”
俞昭儿挑眉:“少东家?你不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哪里哪里,我只是个代管而已。”掌柜的连连摆手。
俞昭儿恍然大悟点头:“难怪。”
掌柜:“啊?难怪什么”
“没什么,你们少东家是谁呀?”
“姑娘这你就别问了,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又不能从他手里将画买回来,我们少东家看中的东西,绝对不会让给旁人的。”
俞昭儿摆摆手:“你别管,我这还没试呢,你怎么就知道不行。”
掌柜的见她如此自信又坚持,刻意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
“我们少东家是国公何永元的长子,何奕年。”
啊?是他?
这以前倒是没什么,他是哥哥的好友,她也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
可今日码头那一幕,他调笑自己的样子,总觉得怪怪的。
他跟印象中的那个人沉稳冷峻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活脱脱一个轻浮的风流子弟。
俞昭儿叹了口气,虽然她打心底里不想与此人过多接触,可是,为了祖母的寿礼,还是要硬着头皮去试一试了。
何府。
这是俞昭儿第一次来何府,她本以为俞府就已经够奢华气派了,没想到这何府更是夸张。
长廊粗壮的金丝楠木梁柱,梁间垂挂着璀璨的琉璃宫灯,地面铺着的都是色泽温润的大理石。
更夸张的是花园中除了嶙峋假山,还有一方超级大的荷塘,比她的院子都要大上好几倍。
俞昭儿跟在门房身后走着,盯着自己不断交替的鞋尖尖,心中泛起嘀咕。
他这么喜欢荷花吗?他要是这么喜欢荷花,那自己岂不是更没戏了?
不行,【翠盖红裳图】她势在必得,一定一定要从他手中弄过来
“奕年哥哥。”
一声甜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惊的何奕年手中的画笔一抖。
纸上,一滴黑色的墨汁出现在它不该出现的地方。
他神色微变,抬眸,正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杏眼。
“奕年哥哥,我突然过来,有没有打扰到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