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进门的何奕年进门看到浑身是血被捆绑在地的人儿倒吸了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人拥在怀中,“昭儿。”
他的声音几近颤抖,又低如蚊呐,好似声音若大了,怀中的人儿便会被声浪震碎消失一般。
“你们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
“别说话,你先别说话。”
何奕年轻声安抚,手忙脚乱的帮她解开束缚着手脚的绳子。
不知道是心急,还是怕弄疼了她,竟扯了几下都没能将绳子解开。
柳婉蹲下身子:“我来吧。”
此刻,俞昭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她的头好晕,她身上好疼,她又想吐又想睡觉。
“柳柳婉”她张张嘴,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我…我要学武…”
柳婉的手一顿,视线落在她破烂的衣服上,膝盖与手肘处溢出来的鲜血已将布料染红。
想必是从马背上摔下来导致,她原本白净纤细的手如今被勒的臃肿不堪,整只手都呈现出恐怖的青紫色。
别说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女子,经历这番坠马被劫,此刻应当也是被吓的声泪俱下才是。
她方才说的却是,她想学武?
是用来自保吗?
也是,她这样的小身子板,再加上她那倔犟的性子,落到谁手里能讨到好啊。
若今日她们再晚来一步,那恐怕
柳婉攒了下拳头,眸色深沉,“好,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一定会教你。”
得到承诺的俞昭儿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她的视线落在神色紧张的男人脸上。
她想开口告诉他,别担心,她不会赖账,可她张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终是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刘丁被按在地上,见此情形大喊求饶。
来人他认识,是俞长安的好友,是京中首富也是国公嫡子,这等权势的人想要弄死他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何公子,啊不对,小公爷,我错了,我鬼迷心窍。”
“求你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何奕年抬眸,目光如刃,如果目光能杀人,那这刘丁早已死了千百遍。
他刚要开口吩咐赵平,边上的柳婉已经一个闪身上前。
只见她手腕一转,一把精致的匕首从袖中滑了出来,被她稳稳的接在手心。
她一脚狠狠踩在男人的后脑勺上,“你别光顾着求他忘了我呀。”
刘丁满头大汗,他双手被人反扣压在地上,脑袋也被踩住,根本就不知道这说话的女子是谁,认不认识。
但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求饶就对了。
“女侠饶命,女侠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
柳婉冷冷勾唇蹲下,匕首的乌木刀柄上镶嵌着一颗宛如凝血的红宝石,在她把玩中透着幽艳。
“你已经没有以后了。”
话音刚落,匕首对准刘丁的手腕就扎了进去,接着迅速挑起。
匕首刺破皮肉的声音入耳,鲜血“噗嗤”一声喷溅出来,刘丁叫的撕心裂肺。
“畜牲,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竟敢这么害她。”
“你这脏手根本不配碰她。”
“她那么单纯的一个姑娘,你居然要取她性命。”
柳婉红了眼眶,每说完一句话,就挑断一根筋,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顷刻间,刘丁的手筋脚筋已全被挑断,鲜血溅了赵平一身,他嫌弃的抹了抹,退的远了些。
“饶饶我一命”刘丁趴在地上像一滩烂泥,四肢百骸仿佛被浸泡在滚热的油锅里,他想逃离却又动弹不得。
但尽管如此,求生的本能还是促使他寻找一线生机。
“女侠饶我一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