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在档案馆外拉出两人长长的影子,仿佛两条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赵睿警惕地环顾四周,深邃的眼眸像猎豹般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动静。
他微微侧身,挡在毕瑶身前,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别着一把冰冷的匕首。
毕瑶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牛皮纸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里面的证据关乎整个家族的秘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冷风裹挟着尘土,刮得脸颊生疼,她却浑然不觉,眼神坚定如炬,仿佛在握着一把能撕裂黑夜的利剑。
推开档案馆沉重的大门,一股陈腐的纸张味扑面而来,夹杂着岁月沉淀下来的霉味。
他们径直走到馆长室,馆长正襟危坐,看到他们再次出现,眉头立刻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原本就刻板的面容,此刻更显得阴沉可怖。
“你们又来干什么?”馆长的声音低沉而冷硬,像一块千年寒冰,听不出丝毫的温度,“我不是说过,你们没有权限再查阅任何资料吗?”
“馆长,我们有必须查询的理由,这关乎重大案件的真相。”毕瑶试图说服他,但她的声音却被馆长不耐烦地打断。
“理由?你们上次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规定,我还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还敢来?”馆长双手环抱胸前,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傲慢而强硬,“我明确告诉你们,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休想踏进档案室一步!”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任何商量的余地,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赵睿上前一步,挡住毕瑶,他收敛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锐利如刀锋般直视着馆长。
“馆长,我们所查的,不仅仅是毕家的事,更关乎着社会公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馆长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社会公正?哼,年轻人,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这个社会的真相远比你看到的要复杂得多。”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显得阴险而冷酷。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毕瑶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牛皮纸袋,她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张纸从袋中抽出,轻轻地放在了馆长的办公桌上。
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与数字,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蠕动的黑色虫子。
馆长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纸,原本不可一世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这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馆长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张纸上,额头的青筋像蚯蚓般扭动着,原本僵硬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伸出枯槁的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薄薄的纸片,仿佛在捧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自然的惨白,原本锐利的眼神也变得涣散而惊恐。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在和自己说话。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带着一丝绝望和哀求,他望向毕瑶,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毕瑶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而坚定,仿佛一柄利刃划破寂静,“馆长,现在,我们有资格查阅档案了吗?”
馆长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着,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盯着桌上的那张纸,仿佛在看着一张催命符,他终于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无法再阻拦这两个年轻人了。
“我……我可以给你们权限。”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风箱里发出的呜咽声,带着一丝绝望的意味。
毕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绽放的寒梅,冷艳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