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象征性掰了一块,放在嘴里,闭上眼仔细咀嚼。
待咽下了肚,才点头开口道:“嗯,做的不错。这是我自大名府一路吃过最好的炊饼,老哥的手艺是祖传的吗?”
武大郎听其如此夸赞有些不好意思了,施礼道:“回官人,不是什么祖传,只是小的做久了。俺这炊饼在清河县无人不知,都说好吃。”
“的确如此,你那些炊饼我一会儿都买了,咱们聊聊天。我这人啊,就喜欢吃。”
听其如此说,武大郎很是开心,露出一副大板牙。
沈潮看向周品安,说道:“你给这位老哥搬个凳子,咱们边吃边聊。”
武大郎面露惶恐,连忙推辞道:“不敢不敢,俺就是卖炊饼的哪敢和官人同坐。”
“唉,无妨,我这人不讲究这些。快快请坐,莫要推辞了。”
武大郎推辞不过,就坐了下来。
沈潮有些皱眉看向武大郎,问道:“在下略通相术,老哥眉目中隐有愁容啊,可否和我说说。”
武大郎愣了愣,惊讶道:“呀,官人真是好本事。小人的确有桩心事,憋闷许久。”
“来,说说,看看我能帮些什么?”
“哎,俺本有个弟弟,自幼相依为命。可前几月他惹了事,担心被抓便跑了。如今渺无音讯,也不知他如何了,是生是死。”
“哦,这样啊。那老哥可以放心,看你面相,你这弟弟不会先你离世的。”
武大郎愣了下,随即兴奋道:“那样就好,就是不知他身在何处?哎!”
“哈哈哈,这有何难,我来给老哥卜一卦便知。”
说罢,便从兜里掏出三枚铜钱。放在手中摇了摇,便撒在桌面。
这回别说武大郎,就连赵随眼睛都瞪直了。
扈三娘怪异看向沈潮,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沈潮用手指拨了拨铜钱,开口道:“此为艮卦,指向东北。”
看向武大郎问道:“不知他惹了什么事?”
“他打伤了,当时那人昏厥过去。我弟弟以为被他打死了,这才跑了。”
“哦,这样啊。清河县东北方向最远不过三百里便到了大海,想来你弟弟也不会离这里太近。”
顿了顿,做出一副思考状。
问道:“你兄弟平日品行如何,是否会武艺?”
“俺兄弟平日虽好强了些,但从不欺凌弱小。为人颇为正直,武艺也极好,这方圆百里无人是对手。”
沈潮点点头,继续道:“看你家境想来其逃走时也没多少钱财,大致去向在两百里开外,三百里左右之内。县城他是不敢进的,既无钱财,又不会打家劫舍。那这范围就更小了,容我想想。”
又开始闭目沉思,过了片刻继续道:“听闻那沧州有一柴大官人,平生最喜结交江湖人士。
但有难处,求到门上,必赠财物。而且无论身犯何罪,都可寄身其府上。
仗着祖传丹书铁券,官府也不敢上门强搜。我猜呀,你弟弟八成就躲在那了。”
“啊!此言当真?”
“十有八九,在下很少断错事。”
赵随几人虽然对沈潮有些了解了,可还是惊诧不已。唯有周平安张大了嘴,满眼冒星星的看向沈潮。
武大郎在那兀自搓着手,似在纠结什么。
沈潮顺势道:“不如这样,我正好也要往北走,然后再回郓州。不如老哥就跟着我的队伍,以后就负责做炊饼。然后我们一同绕去沧州,找到你弟弟后跟我回郓州。
我给你弟弟找些事做,省得他老是惹麻烦。以后你们兄弟就在我那安家,这河北越来越乱了,不是安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