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也认为这里非是久居之地吗?”
“这北方大地哪里又有净土,我又受不了南方的湿热。”
赵随皱着眉,似有困惑道:“不如我们去汴梁,以老师的才学,想要安身并不难。”
沈潮胖胖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鬼地方更危险,眼下还不是好去处。”
“哎,那该如何是好啊,不如随弟子去蜀中吧。”
“倒是个好地方,只是太闭塞些。”
沈潮眼下虽没什么拯救天下的大志向,可潜意识里,终究不想看到民族被践踏,百姓被屠戮。
看到赵随苦闷的脸,沈潮安慰道:“也别太沮丧,我们科学最注重认识世界,改造世界。
别太信什么天命,要有人定胜天的气魄。用我们的知识,去改造那些不遵循客观规律,不听话的人。”
赵随笑道:“老师说的是,可他们不听话怎么办?”
“那就用大炮打他”
“敢问老师何为大炮?”
“以后你就知道了,等条件成熟,老师给你做几个玩。”
两人回到院落时,发现刘松已经将两块木板送来了。
扈永宁来到二人房间,“沈大哥,那姓刘的木匠让我问你这板子是否满意。
若有不对的地方,他再来改。”
沈潮用手摸着板面,木材很干,想来放了许久。光滑程度就很一般了,但也能凑合着用,没办法的事。
“无需改动,景兴和纯道帮我磨些墨。多墨一些,需要很多。”
扈永宁又回自己房间取了两个砚台来,这样三人忙碌起来。
没一会儿,就磨好了多半碗墨汁。沈潮找扈夫人要了块破布,蘸上墨汁,均匀的涂抹在板子上。
两块板子都涂了一遍,墨汁也见底了。
“老师这是要做什么?”
“这叫黑板,多刷几遍干了后,可以在上面写字。教算学需要展示推算过程,学生还没有教材,必须得有此物。等我做好了,再看效果怎么样。”
“那用什么在上面书写呢?”扈永宁疑惑道。
“用石膏做的笔就可以了”,沈潮将已经干燥好的粉笔取了一根。
由于没找到合适的磨具,粉笔形状很粗糙,但不会影响使用。
“就是此物”,沈潮递二人观察。
三人又磨了会儿墨,扈永宁发现沈潮除了儒学,其他方面非常健谈。
说话也十分有趣,他越发喜欢和其聊天。房内已经点燃了油灯,看天色已晚,扈永宁便告辞了。
沈潮又将黑板刷了一遍,这才洗漱入睡。
此时的东京汴梁,一脏乱的牢房内。
犯人们横七竖八的躺卧着,只有一人面容凄苦的坐在一角,望着窗外明月。
透过月光,隐约可见其脸上好大一块青色胎记。
此人正是失手杀了牛二,杨家将后人青面兽杨志。
一邋遢汉子巴结道:“杨制使明日便前往大名府了,不像我等还要受这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