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过来后,沈潮淡淡道:“去打探下押司宋江在不在,以及平日的出行习惯。
查到后去福生堂,或者附近寻我。”
“是”,青年领命消失在人群中。
沈潮瞟了扈三娘一眼,淡笑道:“怎么样?还是有识货的吧,听到了吗,要是在汴京能卖几百两。”
扈三娘也笑道:“没想到真有傻子买,算你运气好。”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他傻不傻一个月后自见分晓,我这本小说能卖多少钱不知道,但这世上机会是最贵的。
用百十两银子去赌万两十万两,而且胜算很大,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总能碰到的。”
扈三娘陷入沉思,想着沈潮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赵随看着二人斗嘴,摇头苦笑,心道自己怕是要有师娘了。
三人穿街过巷,终于到了福生堂。
远远的就闻到一股中药味,这会儿已经有人来看病抓药了。
沈潮迈步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长长的柜台。上面摆放着打包好的草药,以及杆秤等物品,后面是一排高大的药柜。
两名伙计正站在柜台后帮顾客抓着药,此时只有一名客人,其中一个伙计便出来迎客。
看沈潮三人不像生病的样子,为首的胖子虽然衣着怪异了点,但气色红润健康的很。
恭敬施礼道:“三位客官是来抓药的吗?”
沈潮很有礼貌的回礼道:“在下特来拜会阎季忠阎大夫的,小兄弟可否通禀一下。”
“哦,是找老师啊。您稍等,还有位病人,老师在看诊。”
“嗯,在下等等便是。”
大约一盏茶后,一对夫妇抱着个小孩从偏房走了出来。
然后来到柜台前递上药方,等着抓药。刚才那名伙计则走进偏房,几个呼吸后又出来,把沈潮领了进去。
房内布置的很简单,只有一个宽敞的桌案,后面坐着一五十多岁老者。
老人头戴青色头巾,一身干净朴素的儒袍。气色红润,双目有神。
沈潮恭敬施了一礼道:“在下唐寅,见过阎先生。”
阎季忠也起身还礼,温和道:“小哥儿有礼了,请坐。”
沈潮一进门他就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这人好是怪异,不过气质倒是不凡。
“不知唐小友想见老朽有何事啊?”
“在下也略懂些医术,久闻钱老之名,今日路过此地才知先生已离世。深感遗憾,又闻钱老弟子在此,这才前来打扰。”
阎季忠闻得对方是因为尊敬自己老师才来的,顿时好感倍生。只是想到故去的恩师,面色有些哀愁。
“原来如此,唐小友有心了。老师年事已高,生老病死本就人间常态。
我等医者更要看开,只求凭一身所学,让世间病者少一些。”
“阎先生说的是,久闻钱老于儿科一道冠绝当世。若是不能发扬光大,不仅是我辈医者的遗憾,更是天下人的损失啊。”
阎季忠面露惭愧,叹道:“哎,小友说的是。都怪老朽资质平平,达不到老师那样的境界。”
“先生过谦了,像钱老这样的神医,几百年都未必有一人啊。我等皆是俗人,能习得个七八分已然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