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芩咬着下唇,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计划好离婚事宜。
“欢尔,我们先回去。”
她想要拉走夏欢尔,却拉不动。
“你干嘛要来这里作践自己,不觉得恶心吗?”夏欢尔丝毫没有控制音量,“就为了喝一杯白开水,看人家吃大餐?”
闻言,唐悦琳痛苦地捂着脸抽泣起来,“鹤时哥,应该我走开的,不该让以芩姐坐那里……”
父子俩登时觉得心在滴血,晏浩然猛地蹿起来。
“关你什么事!我们来吃好吃的,她自己不要脸非要跟来的!”
夏欢尔杏眼都瞪圆了,这真的是那个小时候会黏人的可爱小孩吗?
“晏浩然,她是你妈妈!她生你养你细心照顾你,就算不要你回报,也不至于成为你的仇人!”
她一直知道温以芩宝贝这个儿子,可没想到自食其果到这个地步!
“又不是我非要她生下我!”
晏浩然端起桌上的水朝母亲泼去,“是不是要我把命还给你才满意!”
凉水打湿温以芩的病号服,她却不想管那么多,在桌上抽了张纸巾,给夏欢尔擦了擦溅湿的手。
“走吧,欢尔,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温以芩提醒她。
夏欢尔牙根咬的咯吱作响,温以芩的处境远比她想到的还要糟糕,与其和这逞口舌之快,不如尽快搞定离婚的事,彻底把她拖出苦海。
二人转身之际,晏浩然不依不饶拽住她,“这就想走?你还欠悦琳阿姨一句对不起,你看你把她气成什么样了!”
“滚开!”
夏欢尔再也忍耐不住,不顾温以芩阻拦,打掉了晏浩然的手,“再胡说八道就抽你!”
她比温以芩凶多了,吓得晏浩然立刻哭了出来。
“站住!欺负了我儿子就想这么走了?”
温以芩一震,回头冷冷地看着黑脸的晏鹤时,他似乎不想轻易罢休。
“没有人欺负浩浩,”她把夏欢尔拉到自己身后,正色迎着挑衅的目光,“你要是真为儿子着想就管好他。”
“你就是这样当妈的?”
晏鹤时一手捏住她手腕,“还是你故意找人来给儿子和我难堪?”
他眼里的凶光闪烁,夏欢尔怕他伤害温以芩,立刻上前拉开,“你出轨在先,又虐待以芩,真的以为可以无法无天吗!”
“我现在就报警,看看软禁能判几年!”
“好啊,”晏鹤时并不害怕,反而更加挑衅看向温以芩,“等警察来了好好问问她,是有人软禁还是她自愿捐肾!”
温以芩眼底一沉,就算警察来了医护也不一定会给自己做证,可眼下如果不依不饶,很可能会连累夏欢尔卷进是非。
“晏鹤时,事情本来没必要闹到报警,但如果你不想好好等到手术,我不怕闹大!”
温以芩是典型的外柔内刚,如果真的触碰底线,她也不是好拿捏的,晏鹤时和她夫妻一场,心里还是有底的。
唐悦琳不知道何时靠了过来,哀哀戚戚地央求,“鹤时哥,算了吧,是我命苦得了这个病,你们俩别为了我再闹下去了。”
原本想要息事宁人的晏鹤时,忽然觉得万分歉疚,明明唐悦琳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怎么反而要受这种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