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树除了那通打给我哥的电话外，没再给我发来任何讯息。
直到，回到学校，我所在的学生会外联部说要给大四毕业的学长学姐们办欢送会。
5
师兄师姐们都对我们这些师弟师妹很好。
上完课后我急忙打了车过去。
我没想到裴江树也会来，他明明毕业一年多了。
包厢内，游戏似乎进行了几轮。
大家情绪都很高涨，毕竟这一轮，输的是裴江树。
有人兴奋地发问：
「裴师兄，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人声嘈杂喧闹。
可他慵懒散漫的嗓音还是钻入耳中：
「真心话吧。」
众人一阵欢呼。
那人继续追问：
「那我问师兄，无论有没有，白月光和女朋友，二选一的话，你选谁？」
迟迟没听到裴江树的回答，气氛似乎陷入凝滞。
有人骂他没眼力见，问这种问题。
那人也打着圆场，想给裴江树找台阶。
半晌，裴江树终于开口，却是反问对方：
「你的公司在纳斯达克敲钟，能赚美金了，你会放弃国内市场，不要人民币了吗？」
有响亮的口哨声响起：
「师兄牛x！」
「哇靠不愧是师兄。」
「……」
包厢外的我狠狠攥紧门把手，硌得掌心发疼都不在意。
自嘲地笑了笑，沈栗，你也是出息了。
有人把你比作人民币欸。
深吸一口气后，我猛地推开门。
「师兄师姐们我来迟啦！」
裴江树嘴角边的笑僵住了。
没人察觉到他的瞬间变化。
我也没有给他任何眼神，只和其他师兄师姐还有同辈们寒暄问好，加入其中。
一开始只是果汁，后面不知道是谁递来了一杯果酒。
我都来者不拒。
然后是一杯纯酒。
刚想举起仰头一饮而尽，却被骨节分明的手从半空中拦截住。
「够了！」
「你瞎了吗？这是白酒！」
裴江树语气凌厉，不知道是冲谁。
敬酒的师兄俨然被吓住，自己尬笑了下，挠挠头：
「裴师兄，灯光不好，我拿错了……」
其实眼前已经有些花了，我甚至看到了三个裴江树。
换做往常，我大约会欣喜若狂——三个裴江树欸，都是我的宝。
可现在，我只想吐。
「不用你管……」我含糊道。
我拧眉推开他，没推动。
反被他攥住手腕，一把扯进怀里：
「站都站不稳了，还逞什么强！」
没人能跟醉鬼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