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双腿已经被吃光，他脸上的表情明明很痛苦，却又透着兴奋无比的笑意，身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享受交织，让他此刻非人非鬼，彻底沦为了食奴。
他抬起自己还完好无损的右手，伸到了那些“女人”的嘴边：“快！快来吃我！我的手还是完好的！”
它们一拥而上。
太师椅上的白骨注意到了莫惊鸢，朝她挥了挥手：“哟，您终于来了。”
莫惊鸢问：“多少次了？”
“这个嘛……”它想了想，“记不清了，少说也得有成千上万次了，这些人的恶那么高，我原以为能好好玩玩儿呢，没想到才几次就撑不住了。”
黎瑾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那他们一直都会是这个状态吗？”
“当然不是啊，一直这样‘顺从’我们吃着也没什么乐趣，”白骨呵呵的笑，“等到了一定次数后，他们会重新恢复正常。”
看着地上被吃的只剩个脑袋却还在笑的男人，它说：“估计，就是下次了……”
眼前的画面突然闪了闪。
黎瑾回过神来，堂内居然在一瞬间就变了模样，刚刚还在大快朵颐的“女人”们披着红盖头整齐的站在了一旁，椅子上的白骨不见，而是两位同样身着喜庆的童男童女，地上也没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肉，十分干净整洁。
外面传来了什么东西擦着地面的拖拽声和哭声，紧接着门打开，周昌被一个丫鬟像是扔抹布一般扔了进来。
他跪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我又回来了！为什么我又变正常了！！”
周昌的哭喊声在喜堂内回荡，他的手指深深掐进嫁衣的布料里，仿佛要将这身象征着屈辱与恐惧的衣服撕碎，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那嫁衣却像是长在了他的身上，纹丝不动。
他可以接受轮回，甚至可以接受那遍遍的折磨，唯独无法接受变回正常。
因为一旦正常，就意味着大脑的保护机制没了，他又要体验那种清醒的绝望。
童男童女坐在太师椅上，依旧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但此刻的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
童女歪着头，用甜腻的声音说道：“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变回正常有什么不好的呢？清醒的承受痛苦，难道不是你们最爱的折磨他人的方式吗？”
周昌浑身一震，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很多画面，很多女人或者男人的惨叫，凌乱不堪的场景，以及，他们这些施暴者的幸灾乐祸的嬉笑。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承受的这些是什么。
——是报应。
模糊的视线之中，周昌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装扮。
他的眼神直直的和莫惊鸢等人对上，短暂的呆滞回过后喜出望外，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她的脚边抓住了她的脚腕：“你们！你们是来救我的是吗？！”
“我、我认识你，你是莫明珠的姐姐！你是来救她的对不对！你先救我，我带你去找她！”
“求求你，救救我……”
“哈哈哈哈哈——！”
童男童女捧腹大笑，双腿在空气中欢快的晃荡：“我说你居然指望她救你啊，可是你先把人家妹妹给害了的。”
“还有，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你的庄园会突然变成如今的‘地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