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鸢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微微一怔,但很快她的神情柔和了下来,她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温柔而低沉:“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谢则玉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但他依旧紧紧抱着她,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委屈和依赖:“嫂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这段时间我每天都睡不好……”
景嗣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是食言的人,既然答应了谢则玉,那必要时就会装作很大度。
尽管此刻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得发慌,但他还是强压下那股不适,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上前打断。
“很感谢你们为了我从华国过来,”莫惊鸢也没有很明显的抗拒,她清楚知道谢则玉如今的哭是因为什么,所以此刻她也很真诚的和他道谢,“真的谢谢。”
谢则玉摇了摇头,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再往下掉:“不用道谢,你平安回来就好。”
莫惊鸢看了眼四周:“宋医生呢?”
“他……”
景嗣走上前来,硬生生的插了进来:“宋医生被他的父亲叫回去了,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现在的情况,回去再见他也不迟。”
他又看向谢则玉,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鸢鸢累了,让她先去休息吧。”
谢则玉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松开了莫惊鸢,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依旧有些哽咽,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嫂子,你先去休息吧,我……我不打扰你了。”
莫惊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他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她,直到她和景嗣一起走向电梯,身影消失在门后,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
电梯内,莫惊鸢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有些疲惫,景嗣见此轻声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或者我让人送点上来。”
她摇了摇头,垂着眼呢喃道:“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庄姐交代……”
可以说她走到现在,除了一腔热血,最大的支撑就是对亲弟弟的思念。
莫惊鸢不知道沈在京那边有没有查到秦恕的真实身份,但以他生前做事的狠辣程度,估计早就把与庄饶有关的人和事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了。
现在估计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莫惊鸢想起了庄芸给她看照片时的哀求和期待,又想起了男人死前眼中的无奈和妥协,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闷涩。
秦恕或许死不足惜,可庄饶不是。
却偏的这俩是一个人。
庄芸若是知道,她该怎么承受?
景嗣没有听清,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霎时间情绪提到了嗓子眼,如惊弓之鸟般拉住了她:“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思绪抽离,莫惊鸢回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她眼下的疲态确实明显,景嗣心疼的将人抱在怀中:“鸢鸢,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后怕激起了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景嗣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愧疚和自责,以及不易察觉的畸形欲念。
莫惊鸢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她知道景嗣的担忧,可有些事情她无法逃避。
这一世的她注定无法从“人”之中脱离。
“对了,”莫惊鸢突然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林千行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