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诈的功利场哪来的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全都是令人作呕的算计。
说不定他在牢里的时候就会死在那群人刚刚说的“好吃好喝”之下。
被戳破了心思,其他人面面相觑。
会议室的空气骤然凝固,防弹玻璃外忽有闪电劈开云层,秦恕解开黑绸衬衫的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暗红的荆棘纹身——那是秦家掌权人代代相传的烙印。
“三年前诸位签收金库钥匙时,可不是这副嘴脸。”他屈指敲了敲会议桌,身旁的助理心领神会,将怀中抱着的文件分发了下去,“这上面的种种,可都有各位的身影啊”
话音刚落,整层楼的防弹闸门应声落下,安瑞带着一众全副武装的持枪人员鱼贯而入,他们齐刷刷调转枪口对准了桌上除秦恕之外的人。
“游戏该换规则了,”秦恕靠在椅背上,“我给你们十分钟考虑,想通了的到我身边来。”
十分钟一到,桌上的大部分已经站到了秦恕的身后,只有那么两个人还脸色铁青的坐在位子上。
“啪啪啪——”
秦恕鼓了鼓掌,脸上带着欣赏的笑意:“有骨气,我佩服二位。”
“作为奖励……”
他故意的拖长了尾音。
安瑞打了个手势,下一秒他身后的人员纷纷举起枪,对着秦恕身边站着的人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子弹跟不要钱似的倾泻,枪口冒着火花,枪声在密闭的会议室里炸开,震得人耳膜生疼,甚至掩盖住了人群的尖叫。
不到十分钟,横尸遍野。
那些刚刚还站在秦恕身后的人们,此刻像破布娃娃一样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光可鉴人的地面流淌,染红了秦恕锃亮的皮鞋。
“你……”
仅剩的两位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他们终于明白,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没有赢家。
秦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溅到袖口的血迹,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现在,该轮到二位了。”
安瑞挥了挥手,手下立刻拖走了尸体并迅速清理现场,仿佛刚才的屠杀从未发生过。
“你们以为,站到我这边就能活命?”秦恕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瑟发抖的两人,“太天真了,背叛过一次的人,就会背叛第二次。”
他站起身,转身离开。
不多时,巴纳警署署长在电视上发表了讲话。
发布会现场,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
直播镜头里,这位新任的署长正对着镜头鞠躬:“秦氏药业即日起无限期停业,所有涉案人员将接受最严厉的惩罚,我们一定给大众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
他说的义正言辞,而在场外的某辆黑车上,秦恕正闭着眼看着这场直播,听他说完后哼笑了一声:“这位新来的口才倒是不错。”
夏十七说:“他以前就是剧场的演员。”
“行了,关了吧,”秦恕也懒的继续听,“给鸢鸢订的蛋糕做好了没?”
夏十七看了眼手表:“九爷,蛋糕店刚来电话,说还要等半小时。”
秦恕揉了揉太阳穴,眼底泛起一丝疲惫:“那就去店里等。”
黑色轿车缓缓驶离电视台,街边的led屏还在循环播放新任署长的就职演说,那张正气凛然的脸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