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低头参观着漂亮的古物,一个个面露欣喜,莫惊鸢总觉得这些人有些眼熟,她好像在莫家的宴会上看见过不少与之长得相似之人。
谢则玉看出来了她在想什么:“嫂子好奇他们是谁?”
莫惊鸢收回目光,她大概猜到了。
“饱暖思淫欲,”他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香槟,将一杯给了她,“人的手里掌握的资源越多,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看见那个正在站画前观看的人了吗?”谢则玉用眼神示意她往旁边看,那是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西装,但显然的,他的气场还不能驾驭,显得有些小孩装大人似的滑稽。
“他今年二十,你猜他父亲如今多少岁了?”
莫惊鸢问:“多少?”
谢则玉笑呵呵的比了个数字“八”,又说:“但是他母亲生下他那年才十八岁。”
而这种人在豪门圈子里有个统一的称呼——私生子。
莫惊鸢沿着展台开始参观,两个人边走边聊,她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古物,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找来他们意在何为呢?”
“投资,”谢则玉也不避讳,“人会死,钱不会,谁不想分一杯羹呢?”
“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风险很高吗?”
支持私生子上位,他也真是胆子大。
这种违背伦理的事情一旦败露,那可就不是舆论的问题,整个谢家都得跟着他遭殃。
“高风险,高回报,”谢则玉一脸的轻松惬意,“起码到目前,我从未失手。”
轻飘飘却无与伦比的自信。
有点疯。
她没再回应,而是分了更多的心思去看展台上的作品,然后她突然的,停下了脚步。
谢则玉有些疑惑,由于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往前多走了两步,回过头来之时便见她一双美目微微瞪大,眸中有惊喜有满意,尽管不是很强烈,但却是他第一次见莫惊鸢有如此之大的情绪波动。
他以为是有什么珠宝首饰入了她的眼,结果走近一瞧,里面摆着的居是一把古朴又毫无生气的剑。
谢则玉愣了:“嫂子,你喜欢这个?”
站台里的讲解员闻言,戴好手套将剑从里拿出:“这位小姐,此剑名天师,有驱鬼辟邪之用,百年前从某个道教传下,曾一度流浪海外,后被国内的收藏家拍下,随后无偿的捐赠到了我们拍卖行。”
说的好听,但其实就是一个顺带的赠品。
神鬼之事本就难说,这种不确定的东西哪来的什么价值,这把剑唯一值钱的地方就是它的年份。
但莫惊鸢却看着灰蒙蒙的剑喃喃道:“不错。”
她刚要抬起手,又想到了什么看向谢则玉:“我能摸吗?”
她的眼睛再没了往常的平静和深不可测,亮晶晶的,眼角眉梢都是少女怀春般的俏丽,谢则玉有些招架不住的移开目光,嘴却很诚实:“当然可以,嫂子若是喜欢就送你了。”
莫惊鸢拿起天师,放在手里掂了掂。
她握住刻满了咒文的剑柄,“唰”的一声拔出了剑身。
她自己倒不是有多喜欢这把剑,而是……
——这东西倒还挺适合她那个新人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