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师娘算是战地恋情了,还真是挺浪漫的。”
刘根来熄灭从金茂这里套出他糗事儿的心思,还是得问师娘啊!
“浪什么漫?有机会你也去前线试试,你师傅我能活下来,全是命大,我多少战友都回不来了。”
金茂一口气喝光了汽水,把瓶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我去休息了,后半夜一点叫我。”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怎么忽然炸毛了?
刘根来有点发懵,再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战场上的浪漫都是后世人的臆想,他们没有经历过战争,根本不知道战争的残酷,才会用后世的思维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心里想的只有生离死别,那有什么浪漫?
没过一会儿,邱车长回来了,去厨房窗口拿过他的茶壶,坐到了刘根来对面。
“你师傅呢?”
“睡觉去了,他让我后半夜一点喊他。”刘根来把汽水往邱车长面前伸了伸,“喝点?”
“我不喝这玩意,怪凉的,还是喝口热的舒服。”邱车长喝了口茶,“别听你师傅的,他就是个死脑筋,做事从来都是一板一眼的,你没见我都没跟他说工作的事儿吗?都不用我说,他做的比我说的还好。”
“做的好还不好?”刘根来笑道。
“好是好,就是有点过,他把自己当驴使就算了,还把别人当驴使,你小子得有点心理准备,给你师傅当徒弟可不轻松。”
邱车长掏出一根烟,正要点上,刘根来拿出自己的烟递了过去。
“抽我的。”
“你小子还挺有眼力劲儿的。”邱车长笑了笑,接过烟点上了,“也就你能抽得起中华。”
“你要再说我师傅不好,我就不给你抽了。”刘根来耍了个小孩性子。
“还知道维护师傅,你师傅没白教你。”邱车长笑道:“但他教的你也不用全听,就好比巡视吧,不用一站一巡视,你就安安稳稳的在餐车坐着,要是真有事儿,能找到你就行。”
“不用抓小偷?”刘根来问道。
“抓小偷?你想啥呢!”邱车长抽了一口烟,“火车上的小偷一般都是团伙作案,偷到的东西早就转移到别的车厢了,就算你抓到那个偷东西的,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人家。
更何况火车站点那么多,刚开一会儿就又到站了,小偷要是偷到了大钱,往往都是不等丢钱的人发觉,就已经下车了,上哪儿抓他们去?总不能把门一关,不让乘客下车吧?那不全乱套了。”
“那还要乘警干啥?”刘根来问道。
“乘警的作用主要是震慑,遇到闹事儿的,不听话的,胡搅蛮缠的,列车员解决不了,这个时候才轮到乘警出面。所以说,你就安安稳稳的坐着。”邱车长耐心的解释着。
“是不是我这个乘警解决不了,才会轮到你这个车长出面?”刘根来笑道。
“你还会举一反三,”邱车长笑了笑,“也不全是,要看什么情况,该是乘警的工作就得乘警解决,我这个列车长也帮不了你。”
“还没遇到事儿,你就开始甩锅了。”刘根来撇撇嘴。
“哈哈哈……”邱车长一阵大笑。
有了邱车长这番话,刘根来心里就有了底,火车下一站再出发的时候,他就没去巡视。
师傅又不在,还有列车长兜底,不偷懒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