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霖并没有因为宁红夜的话语而松手,而是十分用力的握住剑刃,而他手中流出的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刃流到了剑柄上。
而宁红夜见忆霖不松手,不由的有些气恼,手上的力度不由的更加用力了几分,就在这时忆霖开口了,就见忆霖微微皱眉的对着宁红夜说道:
“红夜,实际上,我实在没有太多的底气来规劝你放她一马。
回想往昔,我自己也曾因一时的怒火而丧失理智,差点做出现如今想来都深感懊悔的错事。
然而!即便如此,我仍然想要诚恳地对你讲上这么一句话:
有些事情,只要付诸行动去做了,那就真的再无任何挽回的可能了。
你静下心来仔细思量一下吧,倘若你决意要杀于她,究竟是以何种身份呢?
假如你代表着昆仑的执行者,那么好吧,权当我方才所言皆是废话,我自不会再多嘴半句。
可若是你仅仅只是出于自身的私怨和仇恨而出手,那么,又是怎样的缘由促使你这般不管不顾、执意要置她于死地呢?
难道说就是阁主的叛逃,才导致你的娘亲遭人夺舍?
但依我之见,阁主并未犯什么错,毕竟人怕死十分正常。
你不妨扪心自问一番,就算你当真成功将阁主斩杀,你真会因为大仇得报而开心吗?
你被夺舍的母亲又是否会因为你杀害了阁主,从而开心呢?
这其中的是非曲直,还望你能够深思熟虑。”
说完这些,忆霖收回了握住剑刃的手,而手上的鲜血还在“嘀嗒”的滴着,可忆霖见此却不以为意,反而静静的看着宁红夜。
宁红夜静静听着忆霖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那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此刻阴沉却得让人感到压抑。
只见她紧紧握住手中壶中日月的剑柄,因为过度用力,指节都已泛白,而握着剑的右手更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而在这期间她想起了她母亲的遭遇,回想起了自己不幸的童年。
终于,在她的委屈与悲愤之下,她冲着忆霖委屈的质问道:“难道我娘亲所遭受的这一切苦难就这样轻易地被一笔带过了吗?
我的娘亲,她本不应该这样的,却无端遭此横祸,被他人强行夺舍!
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放下?”
她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仿佛要将童年到现在积压已久的委屈与不甘统统宣泄出来。
“就算若真如她所言那般,那么我母亲所经历的所有悲惨遭遇皆是由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
你让我怎么能放过她?”
此时的宁红夜已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之中,泪水在眼中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要滚落下来。
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一般。
只有忆霖手上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仍在不停地往外渗出血珠,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发出轻微而又清脆的声响。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沉寂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
许久之后,忆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略显慌乱的心情,然后缓缓开口对宁红夜说道:“红夜,我理解你现在的委屈和愤怒,我感到很抱歉。
但事已至此,即便你现在冲去杀了阁主,也终究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
可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我只好\" 说到这里,忆霖突然停下了话语,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了喉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