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记药铺的桐油招牌被蛀出蜂窝似的孔洞,"济世救人"的漆字斑驳得只剩"齐世求人"。林逸牵着妹妹站在门槛外,嗅到股混着霉味的药草香。林小棠突然打了个喷嚏——柜台后那堆"辽东高丽参"分明是萝卜须染的色。
"哟!小贼骨头还敢来?"王掌柜肉山般的身躯从太师椅上弹起,翡翠扳指磕在算盘上叮当作响。他浑身的肥肉随着冷笑颤动,活像只塞满铜钱的蟾蜍。
林小棠缩到兄长身后,腕上新戴的狗尾巴草镯子簌簌发抖:"阿兄,人参宝宝会咬人吗?"
"会咬人的在这儿呢。"林逸用剑尖挑起根"高丽参",参须上的朱砂簌簌掉落,"王掌柜,听说你家的参能治脑残?"
"放屁!"王掌柜的三角眼迸出凶光,"这可是走辽东海路来的宝贝!"他猛地拍响惊堂木,"毁药八根,赔钱五百两!"
药柜阴影里窜出两个满脸横肉的伙计,胳膊上刺青狰狞如鬼画符。林逸突然掏出手帕擤鼻涕,帕角"莲弟"二字晃得伙计们瞳孔地震——这是黑市流通的日月神教信物!
"要钱没有,要命"林逸突然把鼻涕帕甩到王掌柜脸上,"倒是有条新鲜的。"
黄炳成带着八个帮众破门而入时,正瞧见王掌柜用算盘勾自己裤腰带——那帕子糊了他满脸,翡翠扳指卡在鼻孔里直喷血沫。
"林爷!"黄炳成踹翻欲逃的伙计,"这老猪玀怎么处置?"
林逸捂住妹妹耳朵:"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他指尖在喉间比划,"打成植物人就行,就当给医馆创收了。"
药铺霎时化作修罗场。捣药杵敲碎膝盖的脆响中,林逸抱着妹妹哼起童谣。林小棠数着阿兄睫毛上的阳光,忽然指着药柜最顶层的陶罐:"蝴蝶!"
那罐身上确实停着只蓝翅凤蝶,翅脉间金粉忽闪。林逸铁片剑轻挑,陶罐应声而裂,漫天淡黄粉末纷扬如雪——竟是上等黄芪!
"检测到珍稀药材,可兑换恶名值5点。"系统弹出提示,"温馨提示:您现在的表情像极了发现瓜子田的仓鼠。"
当捕快们拎着锁链赶来时,黄炳成正给王掌柜包扎菊花——那肥臀上插着半截捣药杵。领头的班头瞥见林逸衣角的黑鸦纹,转身就把告状的伙计踹翻:"妨碍林爷行侠仗义,该打!"
夕阳将快活林的青石板路染成蜂蜜色。林逸把玩着鎏金镯,内侧铭文在余晖中显形:昭南廿三年制。系统突然叮咚一声:"触发隐藏线索"楚昭南的遗憾",集齐三件信物可解锁特别剧情。"
"阿兄快看!"林小棠指着醉月楼前乌泱泱的人群。绸缎庄刘老板正往袖子里塞砒霜包,赌坊胡掌柜的假发歪成了鸡窝。见林逸踱步而来,众人齐刷刷矮了半截,活像被镰刀扫过的韭菜。
"诸位。"林逸跳上八仙桌,铁片剑挑起水晶虾饺,"从今日起,保护费改叫"共同发展基金"。"他剑尖突然刺穿胡掌柜的假发,"谁赞成?谁反对?"
假发下的秃瓢映着烛火,恍若第三轮明月。满堂寂静中,不知谁带的头,掌声如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