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开三块叠加的防辐射铅板，露出盛瑶三个月前改装过的量子通信终端。
当他把刻着敌国军徽的弹壳按进认证槽时，显示屏突然跳出两人在军校毕业典礼上的合影。
“邬专家！”耳麦里炸响情报部长沙哑的声音，全息投影将作战指挥室的立体沙盘投射在潮湿的舱壁上，“你传来的生物标记光谱和导弹参数完全匹配，中央智囊团已经锁定敌国第七舰队坐标。”
邬凌用军靴碾碎脚边的培养液试管，玻璃碎片在冷光下折射出菱形光斑。
他扯下战术手套，将沾着盛瑶生物信息素的指纹膜贴在控制面板：“对方在赤道海域布置的电磁矩阵，需要配合潮汐数据进行反制……”
“立刻执行‘破晓’预案！”国防部长的全息影像突然切入通信频道，十二个作战单位的实时动态在他身后铺展成光网，“空军特勤队已在目标海域投放声呐诱饵，三分钟后启动全频段干扰。”
邬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作战服内衬的温度调节系统发出过载警报。
他摸到后腰暗袋里的加密u盘——里面存着盛瑶卧底期间记录的敌国海军调度规律。
当他把u盘插入终端时，显示屏突然亮起刺目的红色三角，这是他们约定的最高危机信号。
首都作战指挥中心，三十六块曲面屏同时刷新数据流。
情报分析员抓起震动的红色电话：“敌国两艘核潜艇突然偏离既定航线！”他身后的三维投影沙盘上，代表敌舰的红色光点正朝着本国领海逼近。
“启动‘镜面’防御系统！”国防部长一拳砸在智能指挥桌上，全息投影的海洋模型瞬间覆盖整个大厅，“邬专家提供的声纹特征库加载完毕，反潜机编队开始投放深水炸弹！”
邬凌盯着量子终端跳动的数据流，突然抓起盛瑶的加密日记本。
当第七页夹着的磁暴线圈设计图扫过扫描仪时，通信频段突然响起刺耳的干扰音。
他对着麦克风大喊：“立即关闭所有舰载雷达！对方在利用我们的电磁辐射定位……”
太平洋某处，三枚反潜导弹突然在敌国潜艇上方百米处炸开。
超空泡鱼雷掀起的巨浪中，十二架隐形无人机从云层俯冲而下，精准投下盛瑶设计的声学。
海面爆开的蓝色电弧映照着仓皇转向的敌舰轮廓。
七小时后，首都军事新闻发布厅。
邬凌站在聚光灯下，右手指节还沾着地下基地的冷却液结晶。
当国防部长将金色鹰徽别在他胸前时，摄影记者们疯狂捕捉他作战服上未清理干净的生物芯片残渣。
“这不是我个人的胜利。”邬凌举起盛瑶的军徽，全息投影在会场穹顶展开敌国海军溃退的画面，“当我们破解最后一个加密指令时，盛瑶上尉设计的拓扑模型正在……”
他忽然停顿，战术手表传来熟悉的震动频率——这是盛瑶苏醒后约定的安全信号。
记者们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到医疗兵推着轮椅出现在侧门。
盛瑶苍白的脸上戴着防辐射面罩，但露出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深夜的军区总医院，邬凌的勋章在床头柜上泛着冷光。
他轻轻揭开盛瑶病号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新缝合的伤口。
“他们给我换了个人工心脏起搏器。”盛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能同步接收你的战术指令了。”
邬凌从口袋摸出那枚刻着敌国军徽的弹壳，却发现盛瑶已经用纳米修复笔在上面刻了行小字——“下次换我掩护你”。
两人交握的掌心里，生物芯片的余温尚未散尽。
朝阳穿透病房防弹玻璃时，邬凌站在全国军事部署图前接受授勋直播。
当总统将元帅杖放在他掌心时，某个被红色光圈标注的海外基地突然在卫星图上闪烁了两下。
邬凌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解密终端最后跳出的那串异常数据——那是比敌国舰队坐标更可怕的十六进制代码。
授勋仪式结束后，邬凌独自站在军械库顶层。
他摩挲着盛瑶的军徽，月光将影子拉长在写满机密代号的玻璃幕墙上。
三公里外的外交部大楼突然亮起应急灯，十二辆黑色轿车鱼贯驶入地下通道，车尾扬起的落叶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螺旋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