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近处。
“摄政王爷。”范长秋带头给姜元末行礼。
“范长秋,是不是书院资金不够和民安闹矛盾了?缺什么资源可以和本王说。不要孤立民安。”姜元末轻笑道:“你们不是不知道花小姐背信弃义的为人,何必弃民安而和花小姐结交?”
花南薇一人立在那里,就剩她的丫鬟陪着她,当下感觉到脸颊发热,怒意横生,为什么苏民安这样爱抢她的东西啊!趁她相公失忆,又抢了起来!真是的,贱死了。
范长秋猛地一怔,莫非摄政王爷已经翻案,发现了确凿证据,四妹没有窃取花南薇的功劳,不然摄政王爷那样憎恶四妹,如何会如今和四妹亲近,而疏远他的正妻呢。
姜元末说着一顿,“你若不和民安玩,本王给你爹降职了啊。”
苏民安匪夷所思的看了看姜元末。
范长秋没料到摄政王爷居然会为了替民安挽回朋友,而玩笑似的要给她爹降职,是不是说明民安是好孩子呢。
“启禀王爷,长秋和民安并没有矛盾。书院也没有缺资源。”范长秋说着眼眶有些红,只是碍于人言可畏,相府的名声,而不便和四妹结交。
“既然没有矛盾,那么便一起看灯笼吧。”姜元末说。
姜玉恨恨的凝着苏民安,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唆使着她哥,让她哥把长秋姐姐几人叫来和她玩,进而害她有孕的嫂嫂被孤立在一边。
“好的。”范长秋朝着苏民安缓缓的伸出了手来,“四妹,我们一起看灯笼吧。”
长媛说,“四妹,好久没有和你说话了。我可太想你了。四妹离京以后,娘的身体又变得不好了起来,郁结的老毛病又犯了。”
长月也叫着:“四妹,你终于回京了。”
苏民安好久没有被几位姐姐唤作四妹了,再是平静无波的内心,也很有些软了下来,眼睛很有些红了,颇有些嗓子哽住,久违的温暖好像唾手可得,“大姐,二姐,三姐。”
姜元末见苏民安被范家众女娘围在中间,他放了心,随即睇向姜玉,“你有毛病是不是?忘了花南薇怎么对你哥的,下冷宫那天,她脚踩在你哥头上你忘了?你和她走那么近干什么,叛徒。”
姜玉被凶的脖子一缩,但兄长失去了记忆,忘了苏民安的为人,嫂子那样做是先撇清花家不被今上牵连,而后设法营救哥哥,母妃提醒不得提及往事触动兄长情绪,便忍着没有多说,而是说,“玉儿知错了。”
姜元末安顿好苏民安,便下山去了。
苏民安和范家三位女娘看了会儿灯笼。
姜玉等姜元末走远了,便回到了花南薇的身边。
花南薇自己待了一会儿,委屈的不得了,她又不是苏民安那个孤儿,在冷院关一年也无所谓,她可是将军府嫡女,哪里受得了被孤立这样莫大的委屈呢,“姜玉,苏民安怎么那样啊,我又没招她惹她,为什么让你哥哥这样给我难堪呢。”
姜玉安慰道:“嫂子,你不要生气,我哥只是忘了和你已经重修旧好,对苏民安的宠爱都是暂时的。”
花南薇颔首,“我不怪你哥哥,他只是忘记了民安处处爱欺负我罢了,而且,他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气我当年悔婚之事,他心里啊,想的还是我,我和他生什么气呢。看他气我那个执着样,我还开心呢。”
“嫂子,你真的好体贴。”姜玉说。
范长秋拉住苏民安的手,“大姐只要你一句话,你有没有窃取过花南薇的功劳?到底花南薇有没有托你给姜元末传递过钱物,托你照顾姜元末?你是不是想当皇门贵媳,便失了做人的底线和原则?”
苏民安郑重对范长秋道:“我没有收到过花南薇的任何钱物,或者托我招抚贤妃和皇二子的书信。大姐,我是被冤枉的。我典当了我亲生母亲的信物帮助着昔日摄政王爷。”
范长秋眼眶一热,自四妹被姜元末打入冷院,乃至后来四妹离京,她都没有再见过四妹,四妹的一切罪过都是听姜玉和花南薇所说,她震惊过,憎恨过,可内里又不相信对孤儿那样疼爱的四妹真的是坏人,今日姜元末对四妹改变态度,使范长秋突然更加觉得四妹不是坏人了。
“四妹,如果你是冤枉的,我一会儿就去和爹爹娘亲说清楚,然后带你和爹爹娘亲团圆!咱们好好过日子。”
苏民安心中向往了起来,她内心里也记挂着范夫人的身体,范夫人对她特别好,虽然她不是亲生的,可是范夫人会把最好的食物,最漂亮的衣服留给她,对她比对亲生的还好,会亲热的叫她小四。
自小被生母抛弃乞讨街头,她对母亲的所有向往都可以在范夫人那里得到。
对贤妃更多的是敬意,而范夫人却是那样的亲近,可以卸下所有防备。
可如今,范夫人对她失望透顶。
“冤枉的?”姜玉搀扶着花南薇走了过来,“你是说我嫂冤枉你吗?”
苏民安听见姜玉的嗓音,轻声道:“是。”
花南薇无辜道:“民安,王爷少时被陷害,被今上打入冷宫,我花府为了先自保,后想方设法救王爷出冷宫不得已悔婚,我念你是个好丫鬟,又是王爷捡回来自小养大的,便对你信任有加,托你给王爷送信,送药,送钱。如今,你反咬一口,说我冤枉你?”
说着,用手绢抹着眼泪,“你对昔日男主人心思不轨,他养你长大,你却爬上他的床,原就有违伦理,又辜负我这女主人的信任,你一而再插足我们二人之间,我不知道要说你什么了。”
范长秋听见‘一而再’几字,肩头微微一震,“南薇,一而再是什么意思?”
花南薇对范长秋说,“长秋姐,我夫郎被政敌暗算,失忆了,不记得民安做过的坏事,只记得民安在冷宫假装对他好那几年的日子。是以,方才长秋姐,兴许是误会了什么。”
姜玉补充道:“怎么,苏民安,你没有告诉长秋姐姐,我哥失忆把你和我嫂这段感情遗忘的事情吗。你该不会想趁机打入名媛圈子吧?又想欺骗长秋姐的感情,你觉得你配做相府千金吗。”
苏民安察觉到范长秋方才对她温暖的视线,在一点一点冷却。
手上一松,范长秋丢开了她的手。
方才觉得唾手可得的温暖,离苏民安远了去。
“你怎么不说姜元末失忆之事?”范长秋的心失落下来,还以为四妹那件事有了转机,原来并没有。
苏民安说,“因为事关摄政王爷隐私,民安倾向于守口如瓶。”
姜玉冷笑,“范家是兄长的座上重臣,你这借口未免太假了吧。确定不是打信息差,想蒙混过去,继续做相府四小姐吗?你还不是让我母妃失望之后,就把希望放在范夫人那里。四处找靠山。扬州的日子过的不容易吧。”
苏民安牵唇笑笑,停止做无畏争执,“是。我在打信息差。我想继续做相府四小姐。我缺钱了。公主满意了吗。”
因为我想范夫人,我想娘亲了。身为孤儿的我,不能想娘亲吗。
姜玉心口狠狠一剜,很想将苏民安抱住的冲动,但转念一想,她可真会装可怜,我一女子都不舍了,何况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