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一周的时间到了。那天,我收到了倪警官的邀约,要在咖啡店见个面。我不敢耽搁,赶忙收拾了一下就往咖啡店赶去。
等我急匆匆地赶到那儿的时候,才发现倪警官已经比我提前到了。他正坐在靠窗的那一个熟悉的位置上,脸上带着平日里那副严肃又认真的神情。而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位女士。那女士看起来气质颇为不凡,穿着得体,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只是我一时也猜不透她的身份,我带着满腹的疑问,慢慢朝他们走去,脚步都不自觉地变得有些谨慎起来了。
“不好意思,倪叔,路上堵车!”
“没事,我们也刚刚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同事,法医王珊珊。”
“您好,王警官,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陈墨,我常听倪警官提及你,叫我王姐姐就好了!”
我笑了笑:“常被警察提起,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为何你们还把我约在这个伤心之地。”
倪警官看了看王珊珊,又转过头看了看我:“陈墨,你是个好孩子,今天我们找你来,是有点事情想了解一下!”
我似有点无精打采:“你们想知道什么事情,请说吧?”
倪警官忙解释道:“就是倪叔和你的私下聚会,王珊珊,我女友,这样大家就不生分了吧。私下聊聊,不是询问你什么,我们也知道最近你们心里也不太好受!”
“我现在只想接黄瑛回家,好好陪着她!”我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倪警官微微侧过身,目光再次投向了身旁的王珊珊。只见王珊珊脸上带着一丝凝重,看向我缓缓开口说道:“陈墨,其实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出口的,可实在是没办法,这关乎着黄瑛的事儿,太重要了,我们征求过黄瑛的意见,她说你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还得请你仔细听一下。”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抬头望向了王珊珊:“你们应该找虞景川,那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倪警官咳嗽了一声,王珊珊继续说道:“不,你才是,所以有些话我们想对你说!”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了,你们说吧,我听着呢!”
“陈墨,这次是一起严重的暴力犯罪事件,没有不透风的墙,外界都很重视……”
“所以呢?抓到罪犯了?”
“还没有,惩治歹徒是一方面,还有另外一方面,也很重要,就是黄瑛后期的生活,她可能上不了学了,我说的是暂时,我们要给她在康复后,做心理疏导,这需要你的帮助!”
我一脸的不解与急切,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为什么是我,而不是虞景川!”
“陈墨,有些事,我们有保密义务,暂时没办法向你公开,但是……你现在是黄瑛唯一认可的亲人了!”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找到了黄瑛父亲,就是黄浩的尸体!”
我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倪警官,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疑惑,心里头那股子不安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带着几分颤抖,一连串的问题就像连珠炮似的从我嘴里冒了出来:“这次案子又和他有关吗?他是始作俑者吗?他怎么死的?”
倪警官冷静地说道:“我们还会继续调查,但是这毕竟是黄瑛的父亲,我们还没有告诉他,为了黄瑛,为了尽早抓到罪犯,如果黄瑛和你说了什么,尤其是关于上一次绑架案的事情,请及时告诉我们,我们觉得这两次犯罪,应该有联系。”
那天,我们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咖啡店里,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不知不觉,就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快要离开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好奇,忍不住看向倪警官,开口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倪叔,之前我怎么就没听说过你有个法医姐姐的女朋友呢?!”
我眼睛里满是疑惑,倪警官听了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怎么可能什么事儿都告诉你呀,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藏着些自己的秘密,陈墨,你不也一样藏着秘密嘛。另外,你总不能真想看你倪叔打一辈子光棍儿吧?”
他的话里透着一种别样的诙谐,可我却分明能感觉到,那背后似乎也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他们一起朝着咖啡店门口的方向走去,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王珊珊扭过头,又走了回来。她走到我跟前,微微压低了声音,一脸认真地轻声说道:“陈墨,虽然我不太肯定,但是你知道吗,女人的直觉通常都是很准的。黄瑛,她真正爱的人,也许是你!还有,那个发卡,它其实并没有毒,你中毒这件事儿,恐怕是另有原因的!”
说完这些话,她也没再多做停留,转身便快步离开了咖啡店,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脑子里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无数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盘旋,我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在那蜿蜒曲折的山野公路旁,四周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景川和师叔正并肩缓缓走在夕阳余晖下。 师叔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景川,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兄弟,无功不受禄,你托我找人,可我最终也没把人给找到,这钱我实在是不能收,还是退给你吧……”
说着,师叔从单肩包中掏出一个牛皮纸制的档案袋。 景川赶忙伸手拦住了师叔,急忙说道:“裴师叔,不用了,你找人的过程中那也是得花钱的,哪能让你白忙活一场还往里搭钱呢,这钱您就留着吧。”
师叔见状,也就没再多做推辞,只是微微皱着眉头,目光中满是关切,继续劝慰着景川道:“孩子呀,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可千万不能做冲动的事情啊。这世上,总归是恶有恶报的,那些做了坏事的人,迟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且咱们还有法律呢,法律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你可得相信这一点,可不能一时意气用事,毁了自己的前程。”
师叔满是对景川的担忧与劝诫,只盼着他多少能听进去一些。
自从警察对黄瑛实施了特殊保护之后,她的行踪就变得极为隐秘,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究竟被安置在了哪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一个月有余。 黄瑛的身体也慢慢有了好转,已经能够在我的搀扶下行走了,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这已经让我很是欣慰。
我只要一有空,就会去看望她,每次去的时候,总会带上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些甜点,看着她开心,我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那天,正好是黄瑛的生日,我带着精心挑选地生日蛋糕来市郊的一家康复中心见她。当点燃生日蜡烛,那柔和的烛光映照在黄瑛略显苍白的脸庞上时,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陈墨,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我愣了一下,随后赶忙摇了摇头,笑着对她说:“阿瑛,我不知道要问什么,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就好。”
她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失落,接着又带着几分期待,声音低低地请求我道:“你能别坐在对面,坐在我这边来吗?”
我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一软,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缓缓坐下。
她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然后轻轻地将身子靠在了我的肩头,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最安心的依靠。过了一会儿,她又微微抬起头,用那满含渴望的眼神看着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声地说道:“陈墨,你能抱抱我吗?”那话语里满是对温暖的渴望,让我心里又是一酸,当下便伸出手臂,轻轻地将她拥入了怀中,希望这个拥抱,给予她足够的安全与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