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少门主这个时候前来,所为何事?”
“把人带上来吧!”
沈梵行话音落下,便有两位玄袍使,架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说说吧,你都做了什么?”
沈梵行神情凌厉,一门之主的威压,迫使那个男子重重地跪倒在地。
“是我!是我记恨她伤了青衣师妹,甚至恶毒地废了她的手,这才想着教训她一下!我没想要她的命,就是想让她吃点苦头!所以,才用钢针震裂了冰面。还请少门主明鉴!”
“呵!”
那男子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陶宛紧着嗤笑了一声。
“这话说得,倒好像是我的不是!我不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该在青衣姑娘刁难我的时候据理力争;更不该在她想要杀我的时候自保还手!对对对,都是我的错!青衣姑娘多金贵呀,伤到了丁点儿皮毛都是我的错!”
“顾夫人言重了,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叫柳云,是家父的内门弟子,自幼与青衣一同长大,二人感情甚笃。自然,这一次是他不问情由鲁莽行事,伤了顾夫人,理应向你赔罪才是!是以,今日我便将他交给顾夫人,要打要杀,全凭顾夫人吩咐!”
沈梵行这一回也算是给足了陶宛颜面。
他刻意点出,柳云是内门弟子,就是在变相地告诉陶宛,柳云的身份不同一般,他并没有随便抓个无关紧要的人来冒名顶替!
但最后这句“要打要杀”,就很微妙。
说到底,陶宛也只是受了些惊吓,她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儿”,就真的对三垣门的内门弟子喊打喊杀!
沈梵行把人交给她,无外乎便是有恃无恐,陶宛再怎么气,也只能轻拿轻放。
这个沈梵行,竟然跟她耍心眼儿!
不过,好歹还在陶宛的可容忍范围之内,也算是情有可原。
“三垣门乃是江湖第一大门派,老门主的爱徒,想来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这样的人,便是真的害了我,也容不得我一介村妇来喊打喊杀!少门主,你莫不是在与我说笑?”
“自然不是!顾老爷和顾夫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柳云做了错事,就该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陶宛听到沈梵行这样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她巧笑嫣然地低下头,一面揉捏着捻动银针的指腹,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
“柳云只因为我伤了青衣,便不问情由,甚至不顾一个无辜的幼儿性命,也要给我一点儿颜色瞧一瞧。若我今日处置了柳云,保不齐,明日会有更多的人为了他再来寻我的晦气!少门主管得了他们一时,管不了他们一世。”
说着,陶宛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向沈梵行。
“少门主,你我竟不知,你这是要为我主持公道,还是要逼我妥协就范?”
沈梵行刚准备解释两句,就被柳云怒气冲冲地开口打断。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害你掉进冰湖里,你要怎么报复我,只管冲着我一个人来,不要迁怒于少门主!”
“哈!”
陶宛笑得爽朗,但其中的鄙夷和不屑,亦是不加掩饰。
“柳云是吧?你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就你,也值得我与少门主起龃龉?你放心,今日我既不打你,也不杀你!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听过之后,还能如现下这般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