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惶失措地僵在原地,只能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地否认。
“什么……什么欠条!那些钱都是你自愿给我的!既然是给,又何须还?”
“陶方生,你那松子儿大的脑子要是不用的话,大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你就算没了脑子,也总有眼睛吧?这些欠条上,张张都有你的签名画押!当初,也不知道是哪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口口声声说是借我的,迟早都会还给我!”
“你说谁是畜生?!”
“谁应说谁!”
“陶宛,你……你好样的!”
“是挺好!一直很好!”
陶宛掂量着手中的欠条,面色不善、满眼鄙夷地看着陶方生。
“陶方生,你给我听清楚,我限你七日内,将这上面的银子,一个铜板都不许落下的给我还回来!你若敢不还,那正好!”
“正经门路,我去衙门告你,到时候,也不用你还钱了,只要府衙剥夺你的秀才名头就好!我倒要看一看,没了这个秀才的名头,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肚子脏心烂肺,还拿什么博取功名?!”
“至于不正经的门路,那就更简单了!我可以直接将这些欠条,低价卖给地下钱庄。我可是听说,那些专门收账的打手,逼人还钱的招数可多着呢,花样儿更是层出不穷!”
“到底是我的好弟弟,我给你指出了三条路,你选一条吧!”
顾洲被陶宛的话,惊得瞠目结舌。
自然,家里面的其他人,比之顾洲的震惊,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顾洲不知道陶宛从前是什么样子,但她们可都是真真的看在眼里。
陶宛这是怎么了?
她被人给夺舍了?
陶方生更是被吓得面色惨白,嘴巴嗫嚅了好一会儿,却连咒骂陶宛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打死陶方生也想不到,陶宛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不仅敢对他又打又骂,还敢拿着欠条要挟他!
这个晦气的赔钱货,怕不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陶宛看着陶方生那副外不强还中干的倒霉样子,不禁觉得越发有趣。
“怎么着,你不选?是觉得我给你的选择不够多?罢了,那我帮你选好了!也不是,成年人,谁还做选择呀!这三条路……我都要!”
陶宛的嘴角,渐渐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似整顿垃圾、收拾败类这样的小事儿,对陶宛来说就是手到擒来、小事一桩。
她脸色一沉,厉声开口。
“陶方生,你给我听着,七日内,我若没有看到欠条上的银子如数还回来的话,那我就先去衙门告你,再把欠条卖给地下钱庄。虽然收回来的银子会少一些,但苍蝇腿也是肉!能将你之前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还回去,我便高兴!”
“你……陶宛,你个毒妇!你就是个狠毒的悍妇!我可是你弟弟呀,亲弟弟,你竟然对我赶尽杀绝!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伤了娘的心?你敢这么对我,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呵!”
陶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陶方生,你是巨婴吗?二十大几的人还没断奶,有事没事儿就拿你娘说事儿!你娘是矛还是盾?不是被你拉出来对付我,就是被你拉出来挡在身前!”
“什么我娘,那也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