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表现得天真无害，越要提防。”陆璟朔眸色渐冷，“你忘了她是从哪里来的？”
木南：……
她不就是从老太太院里来的嘛。
而且，桃妩姑娘的身家背景好像真的没问题诶。
不过，事关主子的确是要小心行事。
他之所以提醒这不是怕到时候真的是一场误会，岂不是要伤了桃妩姑娘的心？
姑娘家的心一旦破碎，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茶楼说书的，书局里的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
陆璟朔吩咐道，“继续观察。”
“主子。”
木南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眉飞色舞起来，“与其我们这样被动等待，不如您主动出击。”
“嗯？”
陆璟朔看向他，“如何主动出击？”
木南搓着手，笑得贱兮兮的：“您看啊，那桃妩姑娘是您的人，您要是主动去她卧房，牺牲色相那什么什么一下，说不定她什么都交代了呢。然后……”
他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陆璟朔阴沉的目光。
木南还在死皮赖脸地说着，“您想啊，说不定能发现……”
“滚。”
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木南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一溜烟跑了。
他边跑边嘀咕：“好凶啊。”
不就是建议主子用美人计嘛，至于发这么大火？
不过——
木南抬手摸了摸下巴，主子这反应，该不会是对桃妩姑娘有什么其他想法吧？
陆璟朔看着木南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些烦躁。
那些话虽然荒谬，却让他想起了浴堂里的那一幕。
温热的水汽中，她惊慌失措的眼神，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温香……
他蹙眉，甩了甩头，将这些不该有的想法驱散。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她的目的，而不是想这些无用的事。
桃妩按例去广寿院给老太太请安。
“祖母，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桃妩关切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摆摆手：“无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要不要让府医来看看？”
“不必。”老太太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这敷衍的态度让桃妩有些纳闷。往日老太太总会和她说说话，问问她在景揽院过得如何。
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祖母……”
“去吧。”老太太闭着眼，语气疲惫。
喜嬷嬷上前搀扶。
桃妩只好告退，但她没有立即离开。她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喜嬷嬷回来。
“喜嬷嬷。”
桃妩拦住她，“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喜嬷嬷叹了口气：“桃妩姑娘有所不知，这几日老太太总是睡不好，说是魇着了。”
“魇着了？”
“是啊。”喜嬷嬷压低声音，“好像是梦到了先老爷。醒来就一直念叨着什么‘对不起’，我们问她也不说。”
桃妩若有所思：“那府医来看过吗？”
“来过，说是心病。”
喜嬷嬷摇头，“这心病最难医，只能看老太太自己什么时候想开了。”
桃妩沉思片刻：“除了这个，其余方面呢？”
喜嬷嬷皱着眉回忆道：“最近老太太吃得少了些，胃口不太好。平日里最爱的蜜饯点心放在跟前也不怎么碰了。
午睡的时间也比从前长了许多，大约是人上了年纪，精神难免不济。”
说着，她还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桃妩越听神色越凝重：“不请府医来看看吗？这些症状也太反常了。”
“前几日才请大夫来看过呢。”
喜嬷嬷语气透着几分无奈，“大夫说是心神耗损，气血亏虚。开了些滋补的药方，人参、黄芪这些。”
她摇着头，眼角的皱纹里都带着愁绪。
“可老太太说那些药太苦，不肯按时吃。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没办法强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