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应声跟上。
素芸步履匆匆往福双院去，一路上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
“姑娘，为何不直接告诉夫人？”婢女小声问道。
素芸停下脚步，冷冷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二少爷那么护着那个贱人，若是让他知道是我在挑唆，我岂不是要惹火烧身？”
她冷笑一声：“倒不如让夫人亲眼看见。这样一来，便是二少爷也说不出什么。”
婢女恍然大悟：“姑娘果然聪明。”
福双院。
素芸款款行至二夫人身前，福了福身：“夫人。”
“素芸来了？”二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经，“可是有事？”
素芸回道：“妾身煮了一壶桂花茶，想给二少爷送去。二少爷最喜欢这味道……”
说着，眼中泛起水光：“只是，最近二少爷不知为何，对妾身冷淡得很。连茶都不肯喝一口。”
“这是怎么了？”二夫人微微皱眉。
素芸垂着头，声音微颤：“妾身也不知做错了什么。夫人，您看妾身可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妾身一定改……”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妾身不求别的，只求能伺候好二少爷。若是夫人能帮妾身说说话……”
“傻孩子。”二夫人叹了口气。
这个素芸，倒是个识大体的。
虽然只是个通房妾，却时时处处以大局为重。
“罢了，我陪你去看看。”二夫人站起身来。
“多谢夫人。”素芸连忙行礼，“夫人待妾身如此之好，奴婢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二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扶她起来：“行了，走吧。”
看着素芸低眉顺眼的样子，二夫人越发觉得她懂事。
不像那个月盈，不知天高地厚。
长风院，书房。
里头传来男子和女子说话的声音。
二夫人怒气上涌，直接推开门，只见陆卿安从背后搂着月盈，握着她的手在教写字，两人姿势亲密。
陆卿安的声音温柔，“这个字要这样写……”
“你们在干什么？”二夫人厉声呵斥。
月盈和陆卿安抬头，两人立刻分开。
月盈连忙放下笔，转身行礼：“见过夫人，见过素芸姑娘。”
陆卿安皱眉：“母亲怎么来了？”
二夫人冷声质问，“你怎么想的，让一个通房进书房？耽误了读书，如何是好？”
陆卿安不温不火地说道：“母亲，是我刚读书读累了，月盈送了参汤过来。见她对认字有兴趣，便随手教她写自己的名字。”
二夫人看过去，果然桌上放着一盏温热的参汤。
桌面的纸张上还有两个字“月盈”，写得歪歪扭扭。
二夫人仍然脸色不愉，“就算如此，也不该让通房在书房久留。传出去，让人说你不成体统，白日与女人厮混，还要不要名声了？”
月盈低着头认错：“是妾身唐突了，请夫人恕罪。”
“你当然有错！”二夫人厉声道，“既然知错，那就去外面跪着反省！”
“母亲……”陆卿安不满。
素芸在一旁添油加醋：“二少爷，月盈姑娘确实过错在先。这书房是何等重要的地方，她一个通房……”
“呵。”
陆卿安冷冷打断她，眼中满是厌烦，“你也是通房，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素芸脸色涨红，正要分辩。
“够了！”
二夫人怒道，“今日这事必须要罚，否则以后府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儿子居然为了个下贱的女人敢和她顶嘴。
从前，他可是最听自己话的。
二夫人的眼神落在月盈身上，只见她腰肢纤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勾人的韵味。那双眸子带着几分天生的柔媚，无怪能把她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月盈心中一凛，忽然跪下：“妾身知错，愿意跪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