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被跟踪
进来的男人像是普通民众，打量了两人一眼目光落到了江晏身上讪笑着解释：“我路上突然肚子痛，只能进派出所方便一下。”
江晏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洗了手先一步出去。
周万山却注意到这人就是他刚才看到的蹲在街角的其中一人。
他洗了个手跟着出去，朝着江晏摇摇头，然后回到了大厅继续做笔录，江晏则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迫不及待的把纸条打开。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皱成了一个“川”。
另一边在大厅没心思再和张志国纠缠的周万山几下把事情解决。
张志国一口咬定他打人，周万山更是咬定他诬陷自己。
“公安，这件事儿给我身心都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如果我老婆要和我离婚，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还有我的女儿，这么小的岁数要承受多大的伤害啊！也不知道在我和她妈死了之后女儿有没有好心人收养……”
公安被吓了一跳，“周万山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你千万别做傻事儿！”
张志国听得眉心突突，心里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周万山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家就靠着我赚钱养家，孤儿寡母每天只喝水填饱肚子，现在唯一的营生还被他抢了，他赚到的钱全拿去打牌了，这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听了周万山的话，公安顾不上其他急忙劝阻：“这就是一件小事儿，不值当付出性命啊！千万不要想不开！”
最后两方达成和解的协议，这事儿也就结了。
周万山和张志国一起离开，街角的两个人不在了，周万山心里暗自镇定下来。
至少现在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
“周万山，今儿这事儿我和你没完！”
张志国被打了一顿什么好处都没捞着，愤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周万山无所谓的收回目光，拎着桶去供销社买了两斤猪肉，又去问了扯棉花的店，一床三斤重的旧棉絮重新扯一床新的得花两块钱，如果是新旧棉花掺半，棉花八毛一斤，就只需要一块钱。
他找师傅定了时间，下午把棉絮带到城里，还想给女儿定做一床稍微小些的棉被，交了五毛定金，然后回去了。
今天卖兔和鱼赚的十六块七毛二买肉花了一块五毛六，赔给卖菜老头一块钱，两床棉絮可能得花个三块，加上前几天卖鱼剩下的十几块，他手头应该能有个二十五块钱左右。
这钱着实不好赚。
对了，还有个赵俊杰欠的两块七……
周万山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算账，回到家后往外头看了眼，没有其他人跟踪，这才放了心。
县城牌馆。
卓哥听到手下汇报的情况后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
旁边的小钟有些怀疑，“卓哥，你说这个周万山是故意的还是巧合？这头才答应了我们，第二天就跑到警局去了。”
卓哥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他从警局离开后去了哪些地方？”
“先去买了肉，又去了弹棉花的店，然后回去了。我们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谈话内容很正常。”
卓哥哼笑一声：“既然没发现异常那就继续盯紧他。按照他身边那么多人的说法来看，周万山是个贪财的，为了钱什么事儿都能做。最近不知道脑子犯抽还是怎么的跑到街头去卖鱼赚钱了，左右逃不过一个钱字。我们许他一台电视机难道还比不上他在街头卖鱼赚的钱……”
手下答了一声然后走了。
小钟压低声音说另外一件事儿，“卓哥，赵家兄妹昨天离开牌馆后去了医院，今早一早就出院了，应该是周万山给他们垫付的医药费。”
“嗯。也派人看紧点，这个赵俊杰在还完钱之前可不能随随便便死了。还有事儿没？没的话我就先走了。”
“还有件事儿，是那边传来的消息。”小钟声音很低：“最近上海各个站点增派了不少人手，年末将近人—流大，那边的人要我们保证东西顺利交货，否则会扣押送货的人。还有那批货也得一起送过去。”
卓哥脸色有些难看，“一起送过去？现在都还没凑齐，怎么送？”
“对方说有多少先送多少，他们怕后面形势严峻起来运送不了。”
卓哥沉吟了一下，“这件事儿你去办。正好在路上盯着周万山，如果他有什么小动作直接解决了。”
小钟一凛：“好！”
周万山接连打了个几个喷嚏，眼皮不安的跳了跳。
“怎么了？感冒了？”
刚走到厨房门口的林婉吟闻声担心了一句。
“没事儿，这烟有些熏人。”
周万山招呼她来看，“我买的五花肉，不是剩了一些面粉，揉些面皮一起红烧，只是我揉面揉得不好……”
他有几分不自在的低咳了一下，手上还黏着一团湿哒哒的白面，左边脸上也沾了一些。
林婉吟看他一眼，挽起袖子：“我来。”
周万山让开位置，“老婆，那就只有辛苦你了。”
听到这种话林婉吟也有些不适应，只是这几天周万山真的变了很多，她不断地观察发现，他似乎真的按照他保证的那样在做。
“下午我还要进城，把我们家棉絮带去弹一床新的，也给小满做一床小棉被，免得她和我们睡一床晚上兜风。”
周万山一边拍蒜一边问：“老婆你有什么想买的？我带回来。”
林婉吟有些迟疑：“那被子还能盖，也挺暖和的，不用弹新的吧？倒是可以给小满做一床，你花了多少钱？”
“交了五毛定金。不全用新棉花，我们这棉絮才三斤，我打算再掺一斤新棉花进去做成四斤的我们两盖。下个月天气更冷，不能冻着，否则身子受不住感冒了更费钱，你说是吧老婆？”
林婉吟一听也有道理，点头刚答应，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还是周万山头一次和自己心平气和的规划家里的事情，哪怕只是讨论简单的一床棉絮……
周万山没注意到她的神色，把今天张志国压价卖鱼的事儿说了，“老婆，以后遇到那人你别理，他们那一家也都别理，心思不纯，我怕他使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