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宪民肯定的说:“这种把戏我见多了,无非就是讹人,骗点钱花。”
宋晨早猜到是这个结果,但鲜黄花和干黄花的区别他不知道,所以说出来也没有信服力。
这章宪民是有点名声的大夫,他说出来的话,大家天然就信了三分。
宋晨看着那不知何时停了哭声的老太太,道:“老人家,谁让你来的?”
这么一个无知农妇不可能明白什么黄花汁子秋水仙碱的,这后边的人才是黑手。
老太太磕巴两句,仍旧咬死道:“啥谁让的?”
“我就是在你这买的,你甭想赖账!”
宋晨往后一伸手,沈千雅立刻把进货账本递过去。
他说:“这是我店里的进货单,刚刚你也听见了,你拿出来的那份里有鲜黄花,但我这店从来都只进过干黄花。”
“这干黄花可是没毒的。”
宋晨把进货单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接着说道:“你可能是真的在我店里买了干黄花,然后拿回去用鲜黄花汁子浸泡,吃出了问题。”
“或者,连干黄花、都不是我家卖的,不知道从哪得来的。”
“就要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宋记山货店的头上。”
“老太太,我敬你有些年纪了,所以一直态度很好,还找了章掌柜给你孙子看病。”
“但你再胡搅蛮缠,要往我身上泼脏水,那我就只能请你往派出所走一趟了。”
宋晨一个眼色,庞金柱和白三儿就上前一人拽着一只胳膊,就要把人往派出所薅。
阮芳适时的出来唱红脸,柔声道:“老人家,别的都好说,您可得先想想您孙子啊。”
“章大夫可说了,这孩子再不输液就要有大问题了。”
“让您过来的人可告诉过你,这东西是要人命的?”
“孩子要真是让您在这给耽误了,有个好歹,您哭都找不着调了。”
老太太先被庞金柱白三儿两个壮汉吓住,又有阮芳劝说,低头看看脸色惨白,萎靡在地上的孙子,嚎啕一声道:“天杀的呀——”
“我要知道这是要命的玩意儿,指定不能干呐!”
阮芳一颗心瞬间定了下来,这就是承认了她是被人指使过来的。
宋晨看着阮芳,眼神往外瞟去,阮芳瞬间会意,带着庞金柱和白三儿就从墙边摸了出去。
那老太太抱着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周围人都听明白是咋回事了,纷纷指责着老太太,要钱不要命,连自己家孩子都能坑。
宋晨冷眼道:“还不赶紧说出来?”
老太太抽噎着说:“一大早上,有人来敲门,说有一个赚钱的活让我干。”
“我一个孤老太太,丈夫儿子都死的早,就剩这么个孙子,平时拣点垃圾才把他养大了,有这送上门的钱我咋能不要呢。”
“来人说,那菜就是下了点泻药,吃不坏人,让我给孩子吃了,带着他到这哭一场,闹的越大越好,还得挑着人多的时候闹。”
“等结束了,就给我二十块钱。”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边哭一边摩挲着孩子的脸:“我真没成想能这么严重啊,我的孩儿啊——”
那小男孩哆嗦着伸出小手,摸着老人声泪俱下的脸,有气无力的开口:“奶奶……别哭,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