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有事，宋晨只喝了两杯。
赵大牛别看五大三粗个东北爷们，实则一杯倒。
只浅浅尝了尝味儿，就低头猛猛吃饭，一桌子酒菜，他自己就吃了一大半。
等酒足饭饱，宋晨看着赵大牛捧着肚子直打嗝，笑着带他告辞。
往混子街去的时候，赵大牛跟在他身后，一边抹着嘴上的油一边问：“哥，那章掌柜是啥人啊？咋那有钱呢？”
宋晨慢悠悠走着消食，说：“具体的我也说不好，总之家底不薄，上头估计有人保他，不然按照现在的环境，他那同善堂不可能开的安然无恙。”
一出手就是五千块钱，这可不是一般的家底了。
说着，又提醒道：“一会要见的人，跟章掌柜不是一路人，到时候你就别吱声，别把同善堂的事说出去。”
赵大牛乖巧点头：“成，我知道了哥。”
混子街只是周围住户给起的诨名，原本是叫登子街。
因为挨着孔庙，取五子登科之意，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三教九流的汇集之地，周围人都对这里避之不及。
宋晨已经来过一次了，顺着门口亮眼的风灯，就找到了庞大海的住处。
抬手敲门，这次就不用什么说什么切口了，直接道：“庞大哥，上次来卖牙的。”
不多时，木门吱呀一响，宋晨就带着赵大牛进去了。
“庞大哥许久不见，还是那么神气啊。”宋晨往门口努努嘴儿：“外边都有给你站岗的了。”
庞大海哈哈一笑，手里捻着珠子，说：“都是些小兄弟，跟着我混口饭吃。这次来是有货要出？”
宋晨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向来未语先笑。
“要不说庞大哥你眼睛毒呢，一进门就知道我要干啥。”
庞大海在赵大牛身上一指，说：“那么大个包袱背着，我又不瞎！”
“看样子货不少，都拿出来看看，能收的哥绝不坑你！”
宋晨嘿嘿一笑，心想上次那两个獠牙都讲了半天价呢，这回这些说不准要扯多久的皮。
不过听庞大海这语气，底气十足的样子，最近怕不是在哪发财了。
把包袱掀开一个角，露出半截虎骨来，只刚一露面，庞大海脸色就变了。
正要仔细看看，宋晨就把包袱合上了。
“庞大哥，瞅清楚了？”
庞大海急的，手上不停搓着珠子。
“你看看你这是啥意思，再给我瞅瞅，这要是好成色，那可不便宜啊！”
宋晨手按在包袱上，说：“上次我来卖獠牙，那就是新鲜的，血味都没散尽呢。”
“这回那也肯定是我自己打的，咱这不是二道贩子，这成色还用得着担心吗？”
他吊足了胃口，庞大海更按捺不住了。
直接说：“你的东西我肯定信得过，先给哥饱饱眼福呗，这可不多见！”
宋晨嘿嘿一笑：“价格也不多见。”
“庞大哥，咱做生意都是敞亮人儿，你先亮个嗓儿，兄弟我听听。要是合适，咱绝对不墨迹。”
庞大海看看他，又看看他旁边站着，虎背熊腰的赵大牛，琢磨半晌，说道：“十二块钱，咋样？”
宋晨也不说话，把包袱直接放到赵大牛怀里，抬脚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