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川却再次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宁安的错觉,总觉得男人扫了自己一个冰冷的目光。
宁安缩了缩脖子。
她隐隐地有种猜测,自己和沈淮砚先前见面的事陆慎川可能知道了。
毕竟对方留在她身边的眼线到底有多少,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找人算过,下个月中旬就是好日子。”
陆慎川缓缓开口,拇指摩挲了一下手腕的袖扣。
沈淮砚变了脸色:“陆慎川,你不要得寸进尺!”
原本婚期在三月后,陆慎川竟然生生提前了将近两个月!
“我说了,你没有选择。”
面对沈淮砚的变脸,陆慎川面色波澜不惊。
陆温月的眼睛则是亮得堪比两千瓦的电灯泡,直勾勾地盯着沈淮砚。
事情僵持到最后,沈淮砚再次妥协。
宁安的心底因此升起一股寒意。
这就是陆慎川。
即便是沈淮砚,面对陆慎川要做的事情也是节节败退,毫无回转的余地。
好在陆慎川有事要忙,并没有再继续留下来。
宁安瞬间如释重负。
想着很快自己就能逃离这里,逃离陆慎川这个恐怖的男人,接下来的两天宁安都激动得到睡不着。
她夜里辗转反侧,把自己当大饼一样翻来覆去地烙,脑中不断地规划着之后的逃跑路线。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几乎是精确到了那天哪个点多少分自己应该做什么。
因为宁安知道,或许这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
“咯哒。”
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宁安一愣,猛地坐起身借着月光看过去。
晦暗的光线之中,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缓慢走过来,五官模糊不清但是带来了一室的寒意。
即便是看不清楚,但宁安知道是陆慎川。
虽然她至今看不透这个男人,但是三年来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还是让她对这个男人的存在相当敏锐。
很快,陆慎川就走到了她的床前,那张就像是用刀剑刻出来的深刻五官也暴露在了月光下。
男人长得太过刚硬,原本好得过分的面容常常被人忽略,只记得那凛冽得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势。
宁安看着陆慎川坐在自己床边,抿着红润唇悄悄抓住了盖在身上的薄被。
当男人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她被冻得一个哆嗦,却不敢避开,任由对方的手指从粉—嫩脸颊一路落到精致的锁骨上,寒意逼人。
“在想什么?”
陆慎川漫不经心地问,但是大拇指却一动,猛地按在了宁安胸口,正是心脏的位置。
宁安有种被人紧紧地攥着心脏的错觉,呼吸便的不畅。
“没,没什么。”
她生怕自己一个回答不对,陆慎川就突然发癫。
深吸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说:“被关太久了,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
听她这么说,陆慎川眯起眼睛,也不知道想什么。
宁安安分地躺着,是一句话不敢再说。
好一会儿,察觉到男人把手收了回去,她才暗暗地舒出一口气。
她知道,今天算是给自己蒙混过关了。
但是陆慎川也没有离开,他脱了鞋袜躺在宁安身侧。
感觉到他一身的寒气,宁安拉了拉被子,自己主动把被子分给了身边人一半。
她越是表现得乖巧贴心,陆慎川就会越少折腾她。
果然,陆慎川没有再做什么,一夜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