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情绪陡然升起,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宁安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她是肯定要跑的。
陆慎川。
那边陆慎川已经回到了座位上。
陆温月却和沈淮砚起了争执。
“你不要无理取闹。”
沈淮砚脸色沉沉,眉宇之间都是不耐。
但陆温月不依不饶,还是在追问:“你来陆家不是为了我,难道是为了那个贱人?”
“什么贱人,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沈淮砚脸色更沉,盯着陆温月沉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宁安,但是她被抱错也不是她的错,而且你回来后她也没有为难过你,你何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口出恶言。”
关于这三年的事,他查过之后对宁安的处境很是心酸。
至于陆温月对宁安的那些欺压霸凌,他也都知道了不少。
以前他只是觉得陆温月过分骄纵得理不饶人,但也想着她刚回陆家心里有落差在所难免,谁知她竟然过分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三年来他和宁安几乎没有接触,但陆温月的疑心病简直让人目瞪口呆,还用这个不断凌—辱宁安。
越想沈淮砚脸色越臭。
看到他如此维护宁安,还为了宁安责怪自己,陆温月就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我就知道,那个贱人肯定是背地里不断勾引你,所以你才会为了她骂我!”
她的嗓音变得尖锐,惊得一边的陆母赶紧来拉她。
但是陆温月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她尖叫着掀翻了面前的茶盏,对着沈淮砚大哭:“你说,你要和我推迟婚礼是不是也是因为宁安?”
“那天她特意去医院勾引你,为的就是让你不要和我结婚对不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沈淮砚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使劲忍耐心底的怒火。
要说他刚刚和宁安见了面,他承认自己的隐瞒,但也是因为这么多年对宁安的愧疚,其他更进一步什么也没有。
正如宁安所说,他们两个已经没有可能,只能向前看。
他之所以推迟婚礼,是前些天的调查让他发现陆温月和他认知里完全不同,发现自己对她不够了解。
联姻很重要,但是组建一个家庭也不是儿戏。
“我推迟婚礼和宁安一点关系也没有。”
沈淮砚虽头疼不已,但耐下性子出声解释:“你不要什么都怀疑到宁安头上,疑心重太重对我们的关系影响很大。”
他说的是实话。
陆温月当初趁他喝醉,误把她当做宁安有了一夜。
这一夜陆温月有了孩子,两人的联姻才得以顺利进行。
但是陆温月的疑心重给沈淮砚带来很多苦恼,每日纠缠和电话信息不断,即便是沈淮砚在开会来不及回复,她也会质疑沈淮砚是不是在偷偷和宁安见面,为此三番两次大闹。
沈淮砚也会心累。
可他这番肺腑之言,却又再次将陆温月点燃。
“你还在帮宁安说话,就是她,除了她还有谁!”
陆温月哭闹着要冲去找宁安:“我要撕了那个贱人,只有那个贱人没了,你才会真的爱我,都怪她,我要把她赶走,让她去死!”
“陆温月!”
沈淮砚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跟着站起身:“你不要再闹了!”
“你这个样子,到底怎么有资格做沈家的少奶奶!”
这样子的陆温月,娶回去之后岂不是让沈家动不动沦为人的笑柄!
毫无教养礼数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