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十七从静竹院离开时,眼里带着有所收获的表情。
以往去其他人家里翻找东西,可从没掘地三尺过。
但是这次去办事。
夫人说掘地三尺,墙砖劈开,什么花瓶画卷,都得掀开掏空,墙壁也得重新垒一番。
以往,哪里这样过。
果然,粗老爷们不如女人仔细。
日后办差,就按今日学到的办。
……
苏府。
外头归来的苏定忠脸色阴沉。
大理寺少卿嘴巴严实的很,但是最近御史台的唐漠衍就跟被疯狗咬过一般,见谁都咬几口,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即使这般,那唐家还每日宾客满门。
就连皇上也时不时传唤。
唐漠衍这次盯上了他。
朝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朝着皇上狠狠奏了他一本。
说他小家不宁,纵使继室起欺压原配嫡女,甚至就连原配嫁妆都没给嫡女带走。
皇上以往不会注重这些大臣家里的私事。但是,这几日也不对劲了,只要唐漠衍参的本子,皇帝都重视。
让他这段时间不用去上朝,好生处理一下家务事。
若是处理不好,让大理寺过来帮忙。
说道大理寺就更生气了。
那边竟然说吕氏疑似在外头偷人,问他平日里有注意到什么没。
吕氏一直喜欢的便是他。
怎么会偷人。
但是想到朝堂那些人看他笑话的眼神,他心里就窝着火。
匆匆把吕氏给唤到身边。
将人呵斥一番。
将心里窝着的火发泄出来,往嘴里灌了些茶水,稍稍舒坦以后,对着吕氏呵斥:“速度解决外面流言蜚语,我这一出门,好些人盯着我脑门子看,仿佛我头顶变成绿皮王八壳,还有那什么嫁妆,也赶紧处理了。”
吕氏脸上的笑差点撑不住。
她就说,今日下面人脸色怎么那么奇怪。
原以为是别的事儿。
没想到是跟她有关的。
到底哪里传出去的流言,竟然闹到老爷身边。
吕氏努力维持心理的冷静,手里捏着的手帕差点被指甲戳穿。
她眼睛微微发红,视线落在苏定忠身上,声音温柔缓慢,又带了几分委屈,眉头轻轻蹙起,带着不解:“老爷,我平日一般都不出门,就算出去也是去寺庙给您还有几个孩子祈福,哪有机会弄什么乱七八糟腌臜事儿。
剩下的出门机会就去是查账,但是好些人跟着呢,青天白日的。
我这些年下来心里藏着的,可只有您啊老爷!”
“我当然知道你的心,知道你清白,但是外面的流言也得处理,就辛苦你了。”
苏定忠瞧着吕氏这般又是表爱意,又是证清白的,在外头受气升起的肝火终于被捋顺了
他当然知道他的女人不会弄出那些事儿。
毕竟她得靠着他活,怎么敢让他当龟孙呢。
“早些处理了,知道吗?”他又叮嘱一句。
吕氏自然连连点头。
从苏定忠这边离开后,让身边小丫鬟将府里最年轻的小妾叫来,让她伺候苏定忠去。
她回到居住的院落。
脸上的恭顺温良在一瞬间全没了。
“去把翠姑叫过来。”吕氏发话。
下面伺候的小丫鬟都战战兢兢的。
院里粗使收夜香婆子的干女儿竖起耳朵,听了两句,里面是吕氏骂人声。
里头安静的很。
没人哭。
但是,她想起那些一等丫鬟手指手腕胳膊肘经常会有一些针眼。
这瞬间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突然觉得前几日干妈提的,让她出去厨房挑水砍柴,去学点针线相关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