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文藻干涩的描述后，刘据终于弄懂了曹襄到底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只是，他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
“朕……朕再怎么缺钱，也不至于沦落到让你去卖的地步吧？”
刘据这话很直白，大抵是受了曹襄文辞干瘪的影响。
曹襄此刻，已经被义妁重新施过针灸，又喂了一些义妁自己配置的药丸后，气色勉强恢复了一些。
“陛下言重了，这去卖，一次能有一千万钱，那臣只求自己能多去卖几次……”
义妁此刻亲自去太医院中抓药，两人的谈话自然也就“虎狼”了起来。
“那娘们儿呢？”看着曹襄这样子，刘据顿时好奇了起来。
“让我干翻了，到最后都倒白沫子了，我都以为她死了，哪想到……”
曹襄自己给自己竖起个大拇指来：“是爽晕了！”
刘据：……
一亿钱，正好是卫青这次更换军械还缺的账目的十分之一……
曹襄只是往多了说，刘陵信了。
“朕……”
刘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陛下，能把司马迁找过来吗？臣听说他在写一部史书，臣想让他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您看行吗？”
“我……”刘据本想说不行的，这种事情你记录了下来，那后人怎么看啊？
别人都是，我为大汉流过汗，我为大汉流过血，到了你平阳侯曹襄这里就是，我为大汉卖过身？
你自己说说，这合适吗？
只是拒绝的话，刘据开不了这口，自家兄弟嘛……
“可以！”刘据扭头吩咐小黄门，去将司马迁找了过来。
司马迁半路上听着小黄门嚼舌头，说平阳侯病重，与陛下说，听闻司马公在写一部史书，特此将您请了过去，怕是想要说些什么，记录在史书上。
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平阳侯曹襄虽然也是老旧贵族，但是却没有老旧贵族们上的那些臭毛病。
相反，两人追随陛下北征匈奴的时候，也是建立了丰厚的战友感情。
不仅仅在于战场上冲杀敌人，还在于战场下冲匈奴女人……
最让司马迁感动的是，曹侯爷每次都可以让他这个身份地位低贱的人先选。
虽然，这些被军卒们选过来的匈奴贵妇们，个个都赛着好看。
虽然，司马迁也懂得侯爷这么做，是想让自己将来在史书上，记录下他英明神武、战匈奴的光辉事迹。
可是，人家那么尊贵的人，是真把自己当作一回事儿看啊！
“陛下，臣来了，不知平阳侯他……”
刘据听着司马迁一开口都吓了一跳，这声音听着，太富有感染力了。
要不是义妁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和刘据说过，曹襄死不了的话，刘据这会儿都要落泪了。
这就只就是吃席的口吻啊！
“我在呢，阿迁！”
曹襄有些虚弱地看着司马迁，他也是有个心机的，希望司马迁看自己这么惨了，那就把这件事情大书特书啊！
司马迁忙走上前去，跪在曹襄床榻边上，握着曹襄的手，流泪道：“君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司马迁的吗？”
“我……”
曹襄看了一眼刘据，隐约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自己看起来是那种很快就要随礼吃席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