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站在稍高一些的位置,看着一条横空而来的水道,眼睛都不自觉地睁大了许多。
曹襄解释道:“此前匠人们担心有陶管,水也无法运送过来,便想到了这个办法,隔一段距离,用砖块堆砌一个砖台,如此水一直往低处流,顺着粗大的陶管,便到了我们这里。”
“水日月流淌不停歇,再加上几根陶管引水,便可彻底满足斗兽城的用水之需了。”
“好呀!你做的好!朕该重重赏赐你才是!”刘据惊叹着,没想到曹襄这家伙,在建筑这一块儿,很有天赋啊!
“陛下言重了,臣能做出这件事情,听着司马迁说,他会在国史中大书特书,尤其是这个陶管砖台运水法,外加水泥铺地,修建水渠水沟的事情。”
曹襄脸上流露出几分认真之色来:“臣下发现土渠里边重新铺设一层水泥的话,输水的损失会变得很小,这对于农业灌溉,有着莫大的作用。”
“陛下这边准许的话,臣手底下正好有空闲出来的人,可以拉去试试看,能不能用水泥修建水渠。”
刘据笑道:”这种有利于生产的事情,便是你不说,朕也会让你去做的,大农令桑弘羊那边现在忙得焦头烂额,你要是能帮他把这些水利的事情分担一些,他还求之不得呢!”
“臣做出成效后,第一时间禀报陛下。”
“还有什么好事儿要禀报的?”刘据心情大好。
曹襄想了想:“嗯,卓女的伤势好得很快,不知……”
刘据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暗道自己这些日子子弹都快打光了,不能再让嗦嗦给祸害了。
“晚些时候去看她。”
曹襄又道:“边上已经开放的斗兽城,马上就有一场角斗要开始了,陛下可要去看过呢?”
“哦?这个必须去,斗兽城是朕的,但是朕却还真是一次角斗都没看过呢!”
刘据强调了一下:“不过,到了里边后,可记着了,朕的名字叫刘丰年!”
“微臣记住了!”曹襄嘿嘿一笑,立刻追着领着刘据往那马上要开放的角斗场走去。
“斗兽城里边有天地玄幻四个大的角斗场,十二个小的角斗场,十二个小的角斗场根据前一天预售的名额,也就是有多少人订购来看,决定开设多少个小角斗场。”
“至于四个大的角斗场,可容纳上万人同时观看,里边现在是每五天举行一次角斗,匈奴双方各自能出动五百人参战,也就是上千人的大混战。”
曹襄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刘据禀报道:“军中那些将军们,对于超过百人的决斗很感兴趣,说是想亲自下场指挥战斗,而不是让这些匈奴人简单的混战,只是这事儿尚且不成熟,臣说到这里,才想起来向着陛下请示。”
“哦?他们还有这个想法?”刘据琢磨片刻道:“许了,但是所有下场指挥匈奴人的武将,都必须蒙面,关于他们是谁,也不得泄漏。”
曹襄又道:“对外自然是不能泄露的,但是臣的意思,是否可以让他们知道彼此是谁呢?”
“这倒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决斗场上的胜负,并不能代表了战场上的胜负。”
刘据也算是个知道兵事的:“战场随机应变,地形变化,一草一木,都可能决定战斗胜负的变化,但是让这些武将们对于自己想的战法,有一个血的认知,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喏!”曹襄点头道:“臣记在心中了。”
此刻,刘据已经听到了前方那斗兽城里传出来的震天欢呼声了。
“好几个一起开始的?”
十二个小角斗场,是以天干地支中十二地支取名的。
刘据去的这是“子”字斗兽场。
曹襄颔首道:“几乎天天爆满,整个关中,甚至于整个天下的大汉子民们,都知道长安修了一座斗兽城,里边关押了匈奴的战俘,花了钱,就能进来看匈奴战俘们厮杀。”
“嗯?那是韩嫣?”刘据眼睛亮,注意到了占据一个好位置的韩延。
但奇怪的是,韩嫣身边,有一个穿着宽大素色衣袍,用斗笠遮住头脸的高大男子。
那男子的斗笠边缘又垂下黑纱,把他整个人完全和外界隔绝开来。
只是不知为何,刘据总觉得这个黑纱斗笠遮住头脸的高大男子,总有几分眼熟的感觉。
“陛……丰年可要过去和韩嫣大夫一起看呢?”曹襄指了指另外一边,轻咳一声:“刘陵在那边,臣好些日子没和她打架了,说不定这次过去,能套出点什么不一样的消息。”
刘据点头:“行了,你去吧……不过,来这里边的,不都是看决斗?你这是……”
曹襄老脸一红道:“陛下有所不知,这有的勋贵,就喜欢在那边隐秘的隔间里边,一边看决斗,一边……”
曹侯爷夸张地卖弄了一下腰力,刘据差点吐出一口老血:“那对面的人……”
“放下纱帘来,只能隐约看到一点,这种……”曹襄凑到了刘据耳边:“陛下,还有几个匈奴王妃在养着呢,个个儿都养得水灵,从草原回到长安城来后,没有任何人碰过。”
“臣都给陛下留着呢,陛下什么时候想试试,臣给您安排好了,绝对包您满意,包您刺激!”
刘据嘴角一抽:“得了,我没有这种露出的爱好,你去吧,我自个儿过去找韩嫣,这厮是上大夫,怎么如此清闲呢?到处走的样子!”
而此刻,韩延如临大敌,扯了扯身边那身材高大的黑纱斗笠男子,低声道:“太上皇,陛下过来了,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