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迈步走入门内,刘据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混杂着大小便、汗液臭味的难闻气味混杂在一起。
刘据眉头一皱,径直走向里边。
这院落中,六十九个匈奴人都被捆扎在了木桩上。
所有的人都被扒光了衣服,皮鞭子沾凉水抽在身上,不少人都被打的皮开肉绽,大小便失禁。
可就算是这样,依旧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是谁用剑刺杀卓女的?”刘据转身问道,他可不想让张汤知道自己和卓女的关系。
张汤伸手指着最中间一个身材魁梧的匈奴人道:“便是此人,他被俘虏之前,是匈奴王庭军臣单于的亲卫当户。”
“有种!”刘据从护卫手中抽出横刀,拍了拍这军臣单于亲卫当户的脸。
锋利的刀刃把这人披散下来脏乎乎,湿漉漉的头发都给斩断不少往下掉。
“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
横刀拍得这人的脸啪啪作响。
这被打的浑身是血的匈奴当户带着仇恨的眼神仰起头来,只是当他看到面前的刘据,忽然瞳孔收缩,好似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一样。
“是你!”
匈奴当户被捆住的健壮身体开始不住的发抖。
刘据轻蔑地笑着:“既然认出来了我是谁?那就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
这匈奴当户惊恐道:“我就知道,有个黑衣人找到了,问我想不想报仇,我说想,他就说,明天让我在院墙的一株红花下挖土,能挖到一口宝剑,我可以用这口宝剑杀掉一个对于斗兽场很重要的人。”
“我一开始不答应,但是这个人说,那些制定让我们匈奴人自相残杀手段的规矩,就是这个人制定的,所以我就动了杀心!”
“全部实话?”刘据一双眼睛看了过去。
这匈奴当户惊恐地浑身发抖,小便瞬间失禁,他结巴着惊恐道:“是真话,全部都是真话,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的脑子里,全是刘据一刀斩下军臣单于人头的画面,无尽的恐惧好似空气一样,从他周身四面八方无死角的笼罩过来。
此刻的他,好像是被沉入水中,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涌动而至。
刘据看着被自己一个眼神吓得大小便同时失禁的匈奴当户,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段距离。
这人竟然直接吓晕死过去了。
张汤惊恐地看着皇帝刘据,他知道这些匈奴人有多么恐惧皇帝,但是没想到,皇帝在这些匈奴人眼中这么恐怖啊!
刘据转身到了庭下,“从现在开始,重新问一遍所有人,说不出新的,便取来一张渔网,勒在身上,凸出来的肉,就用刀割下,像是切生鱼片那样。”
刘据看着张汤这个全国最大的酷吏头子,微微一笑道:“卿家应该懂,这个叫做凌迟,老百姓管这个叫做活剐!”
刘据伸手指着这些匈奴人道:“他们敢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动剑杀人,那就要做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准备!”
张汤浑身寒意缭绕,到底谁才是酷吏啊?
“怎么?张卿家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喏!”
张汤走了几步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走了回来,拱手道:“寻常人做不来这种事情,特请批准招募刽子手……”
“速去,直接从长安城拨调刽子手给你使用。”
“喏!”
张汤走出这院落门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已经没有半点温暖的感觉。
把人像是生鱼片那样活剐了?
还好,自己心中是彻底忠于陛下的。
刘据心中充满了滔天的杀戮欲望。
能出入斗兽城,暗中在工地上埋下利剑的人,自然身份不低。
刚刚灭了八家勋贵全族,怎么又来个找死的呢?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张汤刚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就领着一个清纯靓丽的女医者回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刘据和这个周身充满了清纯活力的女医者,同时都愣住了。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