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严重?”刘据摆手道:“平阳侯又不是洪水猛兽……抑或,你们想要抗拒朝廷的盐铁官营政策?”
“谁敢这么做啊?”卓文君站起身来,“我要去面见我父亲,将此事告知于他。”
“那你这就是害了你父亲了,平阳侯可没有想过自己的行踪会暴露。”
刘据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卓文君心中更多的想法。
“那你的意思是……”
“盐铁官营势在必行,我的意思倒也简单,送你卓氏一场另外的富贵。”
刘据捉住卓文君嫩香的玉手,往鼻尖一嗅而过:“我可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卓文君满脸认真之色:“若刘郎真能送我卓氏一场富贵,奴奴自今以后,常伴刘郎左右,也未尝不可也!”
刘据感受着卓文君眼中的火热,却颇不在意地摆手:“我还要去的地方很多,蜀中不会是我的终点,你将你父亲找来,有些事情,你还做不了主。”
卓文君迟疑难决断。
刘据微笑道:“怎么?不相信我?”
“不是,而是……”卓文君贝齿咬紧:“我一个女人家,总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些吧?我父亲有两个儿子,盐铁官营后,还有什么家产能分到我身上?”
“懂了!”刘据点头:“不过你放心,你怎么也是我刘丰年的女人了,我当然不会让你饿死的。”
听到这话后,卓文君这才下定决心,转出屋外,去找自己的父亲卓王孙。
商贾之家,亲情果真寡淡,还是利益最能动人心啊!
刘据心中这般感叹着,卓王孙就已经到了。
“贤婿……”
只是,这刚开口的话,顿时就让刘据眉头一皱。
卓王孙也是个人精,见刘据不喜欢,便改了口:“不知郎君,要送一场什么样的富贵与我卓氏?”
“这就要看卓氏能给我什么了。”
刘据反问道。
卓王孙闻言,反而一愣,左右琢磨着,微微一笑道:“我愿将小女许配给郎君,不知郎君……”
“我家中不缺女人。”刘据摇头道:“昨夜与文君小姐所为,乃是我俩心心相惜情不自禁,发乎情止乎礼,还请卓公不要误会了。”
卓王孙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不过却也见识到了眼前这人的厚颜无耻,便知道不拿出什么实际的东西,是不可能从这人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老夫在成都有一处宅子,长久无人居住,荒置也可惜,不如赠与小友?”
“还是无兴趣,我家中并不缺少田宅。”
刘据依旧摇头。
卓王孙错愕不已:“既然如此,还请小友开门见山,到底要怎么做,才肯指点我卓氏度过这次难关?”
卓王孙诚恳道:“我卓氏富贵如此,全靠冶铁之利,而今陛下下诏盐铁官营,我卓氏不日就会落魄。”
“所以,只要小友的办法,真能帮助我卓氏度过难关,凡我所有,小友只管开口,老夫绝无不许的。”
“好!”刘据点头:“卓公好气派,而我等的,也就是你这句话,我要卓氏往后每年纯利的八成!”
“什么!”
卓王孙听到“纯利”的八成后,整个人当场坐不住,若非是清楚平阳侯曹襄就在府邸上,甚至有了猜测,这人就是平阳侯派来和自己谈话的人,他只怕早就让人把刘据丢出去了。
“八成纯利!”刘据淡淡一笑:“我没要九纯,是因为还有一分的纯利,要分给文君小姐呢!”
“小郎君真是来帮助我卓氏度过难关的?”卓王孙眼里流露出戒备之色:“若是小郎君不愿意继续交谈的话,老夫可以直接去找曹侯爷相谈,想必曹侯爷那边……”
“哈哈哈……”刘据满不在乎地笑了:“你且去,但是你得想好了,你的脚只要离开这个屋子,我立刻就去找别的人谈生意,挣钱嘛,换一个人,我也一样躺着挣,并非是你卓氏不可。”
卓王孙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哪曾想,他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真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全没有任何挽留的迹象。
“你……”
卓王孙重新审视了一眼刘据。
“少年郎,可否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我卓氏度过这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