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充满了愉快的笑声,完全没有半点在异国他乡战场上扎营的紧张感。
刘据也曾被人称呼为卫太子,故而他这番话,虽然只是亲戚拉关系的话,但并不夸张。
这时候,走出去的司马迁和曹襄回来了。
两人居然披着铠甲,给刘据一下看懵了。
霍去病见了,努努嘴,感觉就像是没见过这种蠢笨的样子,扭头倒下就睡了。
刘据忍不住问道:“你二人这是?”
“我等二人,自今日起,甲不离身,除非等回到大汉!”
两人异口同声道。
刘据一脸无语:“你们睡觉也穿铠甲?”
“回禀陛下,是这样的。”司马迁点头。
刘据拱了拱手:“司马公和曹公,朕先睡了。”自己是一个不要王者形象的人,睡觉就不穿铠甲了。
曹襄和司马迁真的睡在大帐入口处,这让本来想睡在这里表忠心的李延年心里暗恨。
你说你俩,一个世袭罔替的平阳侯,一个侍中大夫,就不能干点人事儿吗?
抢一个太监的活儿,就不怕史书上记录下来,后世人嘲笑你们吗?
呃?
好像这个司马迁家里就是太史令吧?
想到这里,李延年的心里那是更加的不平衡了。
大军异日太阳升起便火速出发。
刘据看着霍去病跟着几个亲卫一样的人讨论着行军目标的时候,才惊讶地回过神来,这几个人居然是匈奴人!
而且,其中有一个人,居然是匈奴人白羊王的都尉!
白羊王的牧场封地,就在已经被汉军占领的河南地。
“陛下,这不稀奇,看到那边那个人了吗?”曹襄指着一边不远处。
两个骑兵将领正在低声交流着什么。
刘据发现其中一人有些眼熟,眼睛一亮:“那人不是李广的儿子李敢?”
“陛下慧眼,边上那个青年是李敢,但是正在和李敢说话的那个人,是匈奴人白羊王子,匈奴小王!”
曹襄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蹙眉思索的霍去病:“去病不拘于小节,麾下汇聚了各式各样的人才,绝非是寻常人比得了的,这要是换成别的人,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这些匈奴降将到了草原上以后会造反。”
刘据心头忽然“咯噔”一声:“去病是怎么确认这些人不会造反的?”
“这臣哪知道啊?”曹襄苦笑道:“臣要是知道的话,那不久也能和去病一样带兵纵横匈奴,而不会迷路了?”
刘据压低声音:“你小子是担心,这些匈奴人知道了朕的身份之后,会悄悄逃走去报信?”
“陛下,臣有这个担忧,可是没有这些匈奴人带路的话,我们在草原上完全就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曹襄眼见被皇帝挑明了自己的暗喻,急忙苦笑着拱手道:“臣下的意思,陛下何不让李延年和其他的小黄门,暗中盯着点呢?”
“让他们盯着?”刘据眉头微皱。
这会儿,已经商量好了进兵方向和距离的霍去病驱马冲到了刘据身边,抱拳道:“陛下,进兵路线商量好了,我们现在绕过前方纵深三百里的交战区,从侧边绕路一千余里,从而直奔单于庭而去。”
说完这话,霍去病扭过去头,看向北方广袤无垠的草原和蓝蓝的青天。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这一万人,可以直插单于庭,若是军臣单于跑得慢了,说不定我们就能他活捉了!”
正杀心大起的刘据听到这话后,忽然脑袋有点懵了。
等等,军臣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