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不会笑的。
她以为他对谁，都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他凭什么对她笑！
石锦荣捏着手帕的手，一点点的收紧。
几乎快要将手帕给捏碎。
方予乐明里和慕以南说说笑笑着，其实暗里，九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石锦荣的身上。
看到她的脸色一寸一寸地变黑，方予乐就知道自己这把，算是玩好了。
怎么说呢，这招，在萝州可是在小邓身上试验过不下几十次，得到的珍贵经验。
百试百灵。
十个人，九个人见了，不哭也得崩溃好几分。
近了大厅，方予乐先走了慕以南一步，脸上挂笑，大步而来。
“慕伯母，予乐来啦。”
慕氏连忙站起来，朝着方予乐迎去。
“你这孩子，快进来快进来。”
“伯母，我昨日见您见您脸色有一些暗黄，想着之前我母亲也是这样，吃了些阿胶，很有效果。家中还有些从关内买的阿胶，我给您拿了来，您尝尝看。”
方予乐从慕以南手中接过两个盒子，交到慕氏手里。
动作熟稔，默契。
像是成亲不久回门的新婚夫妇。
“好孩子，难为你这么有心。”
按理说，这东西，慕氏不该要的。
可是了，慕氏觉得这次，自己没有感觉错。
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她知道。
主动给别人拿东西，这可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以南，你们这是……”
“伯母，我昨天不是说抽空来拜访您嘛，昨天回去想了想，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来了。”
“以南怕我找不到，正好我也有东西要拿，干脆就让他去接我了。”
“应该的，应该的。”
慕氏真是打心底里高兴。
不仅给人拿东西，还亲自去接。
这回，她感觉准没错儿！
几人坐了下来，和和美美的，怎么看，怎么像是和睦的一家三口。
这样，就显得站在一旁的石锦荣，很呆。
很多余。
关内的阿胶，出了名的金贵。
这么两小盒子，就值几百两银子。
她们家没落之前，也是偶尔吃过的。
所以她知道。
一面是金贵的阿胶，一面是从山上摘来的不知名的野果子。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
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亲自去接了她。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呀，锦荣也在啊，巧了这不是，咱们还怪心有灵犀的呢。”
“锦荣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方予乐的话，问的很巧妙。
今日来，有什么事儿。
这是主人家问客人的话。
方予乐就这么说了出来，无异于杀人诛心。
“我，我也是忽然兴起，来看看慕伯母……”
方予乐从进门来，就一系列的明里暗里施压，说实话，若不是石锦荣脸皮厚，早已经哭着跑出去了。
这话，说出来，也是理不直，气不壮。
但是，她不能退。
她早就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