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记得分身消散前的眼神，那是将整个世界都托付给他的决绝。
佛曰众生平等，但此刻他却想为一人逆天改命。
当最后一缕劫云被净化时，慧明周身佛法突然变得暴戾。
原本慈悲的佛光中混入了苏灿特有的凌厉剑气，在体表凝成血色纹路。他的瞳孔分裂成三瓣，每一瓣都映照着不同的世界：一瓣是苏灿消散的身影，一瓣是巫妖二族的魔纹，一瓣是芸芸众生的苦难。
\"金刚怒目，亦为慈悲。\"慧明暴喝，身后浮现出三面六臂的大威德明王法相。
中央佛面慈悲依旧，左右两面却青面獠牙，每只手都握着不同的法器。
最上方的双手结降魔印，丝丝缕缕的本源之力从他体内涌出，在虚空中凝成百万佛兵。
巫妖二族的七位魔王相视一眼，同时咬破舌尖喷出精血。
七道血光在半空凝成血色祭坛，无数冤魂从祭坛中爬出，组成遮天蔽日的鬼域。为首的血魔老祖阴笑：\"和尚，你虽化神，但本源不纯\"
话音未落，慧明突然消失在原地。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站在祭坛中央，降魔杵重重砸在祭坛上。
苏灿传给他的本源之力与佛法共鸣，在祭坛表面激起金色涟漪。
那些刚爬出的冤魂在金光中惨叫着化为齑粉，祭坛表面的魔纹竟开始逆向生长。
\"破！\"慧明暴喝，三色瞳孔同时收缩。
祭坛轰然炸裂，血魔老祖被冲击波掀飞百里，浑身魔气被净化成精纯灵气。
其余六位魔王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魔纹竟在慧明的注视下开始脱落，本源之力不受控制地朝着慧明涌去。
\"这这是什么魔功？\"九幽魔主惊恐万状。
他分明看到慧明体内有个漩涡在疯狂转动，那是苏灿留下的功法在自动运转。
每有一位魔王被吸去本源，慧明的法相便凝实几分，袈裟上的周天星斗图也亮起几颗星辰。
慧明此刻已陷入癫狂，他的意识分成无数碎片：有的在为苏灿的牺牲哭泣，有的在享受吞噬本源的快感，有的在悲叹众生的苦难。
当最后一位魔王被吸干本源时，他的三色瞳孔彻底融合成璀璨的金色，身后浮现出苏灿与诸佛的双重虚影。
\"你们可知，他为何选择我？\"慧明的声音同时在所有巫妖耳边炸响。
他伸手虚抓，百万佛兵化作金色锁链，将所有巫妖修士捆成巨大的茧。
当锁链收紧时，茧内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无数魔纹从茧中溢出，在虚空中凝成苏灿的身影。
\"因为\"慧明单掌按在茧上，七彩舍利爆发出刺眼光芒，\"我要让你们明白，他的牺牲有多可笑！\"
茧在金光中化为齑粉，而苏灿的虚影却在光芒中渐渐凝实。
慧明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随后在漫天金光中陷入昏迷。
北域大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隐藏在暗处的苏灿看到这一幕，有些尴尬地自语道：“好像有些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