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擎苍听到阵法完成的声音睁开双眼,有些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回打量了福生一番,这个一脸兴奋的家伙好像刚才在搞事情。
“这个大傻子,怎么又呆住了”赵脱兔见福生愣在台上,顿时来了气,不知道这个家伙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脱兔师妹,我挺好奇的,你最长能多长时间不讲话”杨平转过头看向赵脱兔。
赵脱兔往外探了下小脑袋,两个大眼睛看向红莎,不悦道:“红莎师姐,你要是管不了杨平,我就勉为其难帮个忙!”
红莎笑着揪住杨平的耳朵,把杨平的脑袋转了回来。
“这个兔崽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阵法不是完成了吗还愣着干嘛是要这个时候给自己总结一下经验吗”丹青皱起眉头,怎么看福生怎么觉得其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我都习惯了,学阵的时候就这副德性。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经常把人搞得不知所措。”念纯笑道。
福生在台上愣神了片刻,面色有些兴奋,心神却沉入丹田对着树苗破口大骂。
“王八蛋!你有这一手你早点露出来啊!非要看我要死要活的样子是不你是不是心里扭曲,思想变态,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福生指着树苗骂了半天,发现后者仍是若无其事地摇摆着枝叶一副没事儿树的样子时,福生被气得咬牙切齿,双手握拳对着空气一顿输出,最后长出一口气,算是彻底没了脾气,要说赵脱兔苏可她们比较让人头疼的话,树苗这个祖宗绝对能让人吐血,停不下来的那种。
“福生。”赵怀生见福生好像跟自己玩儿了起来,出声提醒了一句。
福生收回心神,转过身朝赵怀生傻乐了一下,然后看向等待已久的潘擎苍,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二人各自入阵。
随着福生迈入大阵,眼前的场景瞬间模糊起来,一团团白雾在眼前短暂萦绕过后,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但最后还是模糊的状态。福生见到这团团白雾便想到了梦魇阵,这两座阵好像十分类似,一个白雾,一个黑雾。怪不得!潘擎苍上午那么容易便破了处子师姐的阵。福生站在原地,仔细打量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皱起眉头,这个模糊的人影自己好像之前在哪儿见过,但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模糊的人影好像抬起了头,注意到了不远处站着的福生,然后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模糊的面容开始有些颤动,看上去好像见到了什么激动的东西,随即面部表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福生见状皱起眉头,双眼眯了起来,开始放缓呼吸凝神,大脑飞快地回想着到底是在哪儿见过这个人影。
模糊的人影非常缓慢地向福生走去,一边走一边抬起一只手在脸上胡乱地动着。
福生想了片刻之后依然没有想起来这个模糊的人影出自何处,甩了甩头之后,开始细细打量,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无论如何观察,根本一点儿也看不清眼前模糊的人影到底是谁,越是观察得仔细,越是让人看不清。
看着其一步步向自己迈进,福生皱起了眉头,看着模糊人影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好像这个人是认识自己的,但自己应该并不认识这么一号人。半响过后,福生深吸一口气,直接向模糊人影走了过去,直至几乎贴到了对方的身上。
模糊人影微微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上一些的少年,一手遮脸,一手有些颤抖地抬起,向福生的脸上摸去。
福生此时的感觉有些奇特,好像自己一点也感觉不到这个人影的恶意,反而能感觉到其给自己的一丝温暖,身体也没有丝毫防备,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的念头。除此之外,福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心跳在持续加快。
阵外众人看着两个大阵的投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其中最让人不解的多是福生这边,这个家伙看上去在跟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在演哑剧,不知道这俩人互相靠着肢体动作打着什么哑谜,好像两人还沟通上了,看上去有些诡异。潘擎苍那边的情况似乎正常一些,自从入阵之后,潘擎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意思,眼睛来回打量着简竹阵中的竹子,天空和大地,似乎在寻找其中的联系。
“念纯,看出来什么没”丹青来回扫了数眼,这两个阵法实在是让人看着摸不着头脑,越看越觉得头大。
“福生所在的阵法叫做南柯阵,南柯一梦的南柯,跟处子上午布的梦魇阵十分类似。同是会轮番出现在意的人,但一个杀机四伏,意在磨练心智;一个温柔缠绵,意在拖延时间。潘擎苍所在的阵法名为简竹阵,是一座经典的困阵。”念纯看着南柯阵中的模糊人影,皱起眉头,按道理不应该出现模糊的人影啊,福生这个家伙地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玩意儿难不成自己给自己造了一个人
“没了”丹青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
“你又不是来破阵的,跟你讲明白有甚用,好好看你的热闹。”念纯盯着模糊人影,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丹青闻言冷哼一声,看念纯这副不耐烦的样子,应该是福生遇到了麻烦。丹青把目光转向台上,许久之后,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破解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大阵有什么可玩儿的,分明就是用来恶心人的,脑子有多大泡的人才会喜欢玩儿这种东西,还不如回去多炼两颗丹药来得实在。
场下对南柯阵有所了解的长老,殿主和副殿主,包括赵怀生都是看着福生阵中的模糊人影出奇。南柯阵与梦魇阵有一点类似,是根据每个人隐藏在大脑深处的恐惧,贪婪,疑惑和陌生等来构造出其熟悉的人物,对其进行干扰,延缓其破阵的时间,让其困在阵中。不过以往都是出现具体样貌的人,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模糊不清的人影,连福生都不知道眼前人是谁的情况,所以人们都是各自猜测这个模糊人影和福生的关系。
所有人中,了解福生底细的人没有几个,赵怀生便是其中一人。如同当初的赵阳一样,在看过福生出彩的天赋之后,都是对其起了疑心,对其身份进行了数次的摸底,但几乎没有得到有用的东西,对福生了解的也不多,但有一点让赵怀生此时有些明朗了,那就是福生是孤儿。
福生任由其模糊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脸庞,这只手没有任何温度,但福生莫名了多了一股暖意,脑中一片空白,双眼不觉湿润了起来。福生此时突然觉察自己好像已经陷入了一个鬼压床的状态,眼皮微微上扬,任由自己如何努力想从这个状态中挣脱,但最终还是被深深的无力感给牵制住了,这好像是打记事起来第一次出现这个样子。
怔怔出神片刻,福生眉头紧皱,终于是一咬舌尖,脑袋轻轻后仰,从这种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模糊人影,不觉已泪流满面。
“呼”
福生快速恢复了理智,牙齿咬得咯吱出声,一掌将眼前模糊的人影拍碎。就在拍碎的瞬间,福生骤然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面部表情瞬间狰狞,右手狠狠抓住心脏的位置,身体痛苦地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瞬间连成片,汗如雨下。
看到这一有些揪心的幕,不少人都是皱起眉头,特别是念纯,按道理不应该出现这种事情,阵中的人跟阵法师没有丝毫联系,将其破去之后,阵法师怎么会出现不适擂台一旁的赵怀生突然松开眉头,福生这个表现已经印证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福生恢复了正常,轻轻晃了晃头,起身之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脑中的精神匣子疾速抖动,精神力如蛇般快速朝着四面八方游去,开始编织精神网。
随着模糊的人影被福生一巴掌拍散,大阵中白雾缭绕,逐渐凝出了第二道人影,待其缓缓清晰时,赵怀生眼疾手快地一手将南柯阵投射的光幕一掌震碎,刚刚松开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场下众人十分不解地看向赵怀生,眼看第二个人就要出现了,为何要在这时把投影给震碎
“这”念纯疑惑地看着赵怀生,当看到赵怀生面无表情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丹青看向念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