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珍很佩服她的定力,也就这么一提,并没有抱着希望。
果然,许安若拒绝了,还给了个杨秀珍没法反驳的理由:“我得了闫大夫和钟大夫的无私相助,不想就这么半途而废。”
杨秀珍就让她尽量少出门,有事一定要找陆宇川等等,叮嘱了一大堆,才出门去百货大楼买东西。
许安若正想出去透透风,就与她一起。
两人来到百货大楼,杨秀珍又一次给许安若买买买,只觉得自己不在,儿子那个大老粗不会照顾人。
许安若将手上的余钱以及仅剩的唯一一张工业券票证,买了一块梅花牌瑞士女表,打算偷偷塞到杨秀珍的行李里,当做回礼。
就在两人打算满载而归时,有几个吊儿郎当的地痞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其中打头的人用淫邪的目光上下扫视许安若,歪着嘴笑道:“你就是闫大夫的相好?”
“你胡说什么呢!”杨秀珍伸手将许安若挡在身后,怒斥对方。
“我胡说?哈哈”那人夸张地指着自己大笑起来,“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还我胡说!这么想当破鞋,来找哥哥我呀啊!”
随着一声惨叫,那人被踹飞三米远,重重撞击到路灯杆上,又滚落在地。
一大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只剩下惨痛的呻吟。
他的同伴们根本没看到许安若是怎样出手的,瞬间惊呆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杨秀珍也愣在原地,万万没想到许安若动手不动口,还竟然有如此身手。
许安若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缓缓走向那个倒地不起的人,沉重的压迫感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
那人惊恐地看着逐渐逼近的身影,眼中满是恐惧和后悔。
他挣扎着想起身逃跑,却发现自己浑身剧痛,根本无法动弹。
许安若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若冰霜:“你从哪里听来话?”
“大字报,好多地方都贴了。”
许安若抬眸,利用空间视觉,往四周的宣传栏、公告栏、墙壁等醒目的位置望去。
那些地方贴着花花绿绿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各种激烈的言辞和观点,仿佛在诉说着这个特殊时期的动荡与不安。
片刻之后,她收回目光,神色变得愈发狠厉:“你撒谎!”
这时,其他同伙反应过来,赶忙解释:“我们没撒谎,真的有很多关于你跟闫大夫的大字报,只不过被人清了。
但闫大夫是个名医,他被抓的事引起广泛关注,就算大字报被清理了,大家也都在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谁清除的?”
“公安干警。”
话音话刚落,一个身着公安制服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来,“谁在闹事!”
“费哥,就是她!她伤的老大!”通风报信的人一路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
那公安干警定睛一看,霎时瞪大双目:“许安若?怎么是你?”
受伤的混混眼见不对,虚弱问道:“表哥,你认识她?”
“废话!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还不赶紧道歉!”费鹏看着被扶起的亲戚,顾不得关心他的伤势,训斥几声,随后冲许安若尴笑起来。
眼前的女孩是阮队长强硬地从革委会带回来的,早已名扬整个公安局,他昨天还与她打了个照面,一眼就认出来。
一想起她对象陆营长那个煞神,他心里不禁抖了抖。
许安若知道对方是冲着谁的面子,神色有所缓和。
杨秀珍上前问道:“费同志,那个大字报是怎么回事?谁在造谣生事?”
费鹏:“我们也是不久之前才得知这事,已经清理干净。至于谁是幕后张贴大字报的人,我还真不知道。”
许安若略一沉思,问道:“有保留完整的大字报吗?我想看看。”
费鹏点头:“有,在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