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低哑的笑声，却在大殿响起。
笑过之后，他抬起眸子，直直的看着濯景州，“现在，问这些还有必要吗？成王败寇，我任你处置便是了。”
“自然是没有必要，不过，人难免都有好奇心，朕也不例外。”濯景州不甚在意的说道，仿佛真的只是因为好奇，才有此一问，可下一刻，他的语气突然加重，“所以，傅凉，你在隐瞒什么？”
一双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傅凉，那眼神，似乎是将对方看透了。
或许，濯景州是真的知道一些什么。
不等傅凉回答，他又快速的补充了一句，“还是说，傅凉你想要朕提醒一下，说一说老王妃，你才肯说？”
原本，浑不在意的傅凉，在听到濯景州这最后一句话时，整个人就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不仅变了脸，还炸起了毛。
他眼里腾的一下燃起了怒火，怒视着濯景州，喝道，“濯景州，你什么都不知道，休要胡说八道，败坏我母妃的声誉。”
“呵。朕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这么大的反应，看来，朕猜的倒是没错了。”
濯景州轻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傅凉这话，完全是欲盖弥彰。
反而验证了，濯景州刚刚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的念头。
傅凉不愿说的那个原因，定然是与他的母妃有关系！
而且，这个原因，还事关他母妃的清誉！
这就有意思了。
原来，傅王府还有他和世人不知道的辛秘。
要知道，三年前，得知傅凉要谋害自己和叶召南开始，濯景州就有派人，将傅王府有关的人和事，仔仔细细的查过一遍。结果，傅王府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濯景州那时候，还以为真的是傅凉此人野心大。
现在看来，是傅王府藏的够深。
或者说，是有人，刻意的将某些事情抹去了。
他们才查不到。
濯景州心里已是一番轮转，而傅凉心头的怒火却更盛，看濯景州的眼神已是带上了仇视。
这般明显的仇视，和激烈的情绪波动，是他从未有过的。
也是濯景州和叶召南从未见过的。
“陛下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想起，曾经在营中听到的一个传闻。似乎，就是与老王妃有关系。”一直沉默的叶召南却突然开口了，她目光掠过傅凉，又自顾自的继续道，“那传闻说，老王妃在还未出嫁，是月华国公主的时候，与她的皇兄风无恒感情甚笃，两人亲密无间、形影不离。风无恒能登上帝位，也是因为老王妃主动提出和我西洲联姻。只是，在前往我西洲和亲的前一夜，老王妃……”
“不许说！”傅凉忽然咆哮着，打断叶召南的话，他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祈求和痛色。
叶召南微微一怔，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后，并没有停止她的话，而是继续道，“临和亲的那一晚，老王妃似乎与风无恒独处一室整整一夜，第二天，被宫人找到，一身狼狈的上了和亲的马车。”
“好像，也是在老王妃出发和亲的那天，月华国的老国君在那天处死了宫里一大批的宫人。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处死那些宫人，只怕是……”
稍作一想，就明了了。
叶召南意有所指的说完，傅凉整个人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一双眼睛，浓浓的痛色和浓烈的恨意，在不断的转换和交缠，似乎他的内心，在天人交战，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