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现在和我玩吧
也没有很难下咽，酒精却在肚子里跳起了舞，我把酒杯重新放在桌子上，动作很轻，也很缓慢，极致的缓慢。
“李先生。”
他挑眉看着我。
我的声音很温吞，我想我就像鬼子刀下的刘胡兰，被绑在电线杆上却仍不屈服的林祥谦，明明死亡近在咫尺却绝不服输。
“开心了吗？”
李琛染表情立刻变得僵硬。
季翻蜃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扣桌面，坐姿很慵懒，好整以暇。就连周至川身边刚才一直垂着脑袋，对这种场合害怕到肩膀都在颤抖的女生也抬起头看着我，漂亮澄澈的眼眸里划过惊愕。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发脾气，充其量，我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玩具，一个会说话的玩具，一个没有资格反抗的玩具。
可是我真的好累。
李琛染嘴角勾起嗜血的笑，他捏住我的手腕，起身，我也因为他的动作被迫站起身，狼狈得像风雨摧残中飘零碾作尘的花。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周至川身边那青涩的女孩站起身，她想要说什么，周至川拉住了她。
季翻蜃更是已经见怪不怪。
李琛染力气很大，捏得我的手腕发痛。想想他从小众星捧月，骄傲放纵自然不足为奇，而刚才卑如蝼蚁的我拂了他面子。他走路也很快，一路带着我出了会所，外面的世界灯火阑珊，夏天里在昏暗的灯光下不依不饶的小飞虫已经销声匿迹。
李琛染把我甩在车前，车身弯曲的弧度让我的身躯一晃，他点燃一支烟，咬着，袅袅烟雾缭绕，他的眼睛里划过不知名的情绪。
“于常安。”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故作镇定，手向下探抓住车把手，傻里傻气地笑了：“可是我真的不能喝酒。”
“李先生，就像有人要求您平白无故地给他公司5的股票，您会同意吗？”
可能是因为我的这个比喻属实不恰当，李琛染噗嗤一笑，朝我吐了一口烟，“老子不缺那点儿钱。”
此刻他和我的身体紧贴着，比负距离还可怕的距离。他垂眸，单手撑在车身上，把我桎梏在一个松松的怀抱里。
然后，捻灭烟，还染着烟味的呼吸落在我的颈部：
“和别人玩过这个吗。”
他的眼眸里掀起兽瞳才有的嗜血与疯狂，我微愣，然后飞快地在他扑倒我之前说：“这在马路上……”
被别人看到不好。
李琛染无所谓，冰凉的嘴唇贴在我的颈部，温热的呼吸引起我肌肤敏感的颤栗，声音嘶哑：“怕什么，谁敢说我什么？说不定，在这里，你更爽呢。”
他坏笑，唇瓣贴在我耳边，我想躲，但根本躲不开：“能飞上天的那种。”
我以前见过很多腌臜的事情，当然是在小说里。可是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李琛染说的话更让我双腿打颤，因为这是我亲身经历的，而且即将变成现实，成为我彻骨不愿回忆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