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在丫鬟的背上,察觉到身后脚步声,一回头就看到赵书晴与另外一名陌生男子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心底深处还是有点害怕的,想要催促丫鬟快一点,奈何丫鬟早已经很吃力了,想必也快不了。
好不容易到达他们马车停放的地方。马夫看到两人回来,忙上前帮忙,把夫人抬进马车里。
府中上下都不明白,夫人到底得了什么病,每次外出一段时间,便走不了路。
夫人有苦难言,这种病若是被外人得知,她名声被毁,只有一死才能谢罪。
丫鬟累得不行,靠在马车壁上,气喘吁吁地休息,等缓过气来问道:“夫人,那女子是何人呀,有何目的呢?”
夫人想起那人的穿着,“想来也是个艰难求生之人。”
丫鬟问着夫人手中的药方:“这要用吗?”
夫人咬了咬唇,她家夫君近日便要回来了,她腹中久久没有消息,若是被婆母知道她还得了这种羞耻的病,恐怕会被婆家扫地出门,甚至遭受更严厉的惩罚。
自己在这深宅大院中的日子将再无宁日,别说延续家族香火,就连最基本的尊严和地位都将荡然无存。
想到这儿,夫人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紧紧攥着那包药材,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纠结。
“用吧。”夫人终于下定决心,声音虽小却透着几分决绝,“若能治好这病,便是被她拿捏着又如何,总好过这般痛苦的煎熬,还时刻担惊受怕。”
夫人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心中默默祈祷这包药真能如那女子所言,能有用处。
她也盼着明日再见时,能从那神秘女子口中寻得彻底治愈的法子,让自己摆脱这噩梦般的折磨。
赵承弼看着那夫人的背影,略有所思:“此人有几分面熟。”
赵书晴问道:“何人?”
赵承弼思索片刻后,依旧没有想出人来,毕竟他在军中,军中家室也不会时常出现在军队中。
“暂无头绪。”
赵书晴也没有深究,反问道:“二哥,如何,茶楼愿意收你吗?”
赵承弼点头:“同意了,每月二十吊钱。”
并不是很多,却能够维持一家勉强温饱,更何况选择茶楼,是因为茶楼人多口杂,赵承弼混个脸熟后,好方便日后能够探听消息。
两人一同前往书坊,找到书坊掌柜,要了两本《千字文》抄写,抄写完一本大概有一千文钱。
若是字迹工整漂亮,兴许还会多点银子。
赵承弼看到赵书晴腰间的玉佩没了,他心底一疼,拍了拍赵书晴的肩膀:“都是二哥没有用,才会让你吃了这般的苦,就连祖母留给你的玉佩都给典当了。”
赵书晴闻言摸了摸腰间,那里空了一块,这是祖母在她出生时候,特地给她打的保命用的平安玉佩。
“是有点心疼,不过要是祖母知道了,想来也不会责怪我。玉佩能换眼下的生机,它也算是发挥最大的作用。二哥不必难过。你要是真的觉得歉然,等日后,二哥赔我便是。”
赵承弼轻轻拍了拍赵书晴的头,两兄妹不再言语,一路回到大院子中。
大牛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瞪着赵书晴房间方向,他被赵承弼打伤下不了床。
大牛满心怨恨,双手紧握成拳,心里不断地盘算如何找回自己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