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附和点头。
凌华霜满意了:“知道怎么跟侯爷说了吧。”
“知,知道。”
晋安侯府的暗流涌动,躲在暗处的赵书晴并不知道。
蒋氏的丧礼不能大办,赵书晴与赵承弼轮流交换跪了一夜后,次日便选址下葬了。
赵父跪在墓前,摸着墓碑:“夫人,如今形势如此,还请你委屈一下,等我赵家回归,我定将你风风光光,堂堂正正进入赵家祖坟。”
赵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哽咽,神情悲痛,残破的身体中传来阵阵的疼痛。赵父并没有说出来。
在蒋氏葬礼过后,赵书晴拿着恢复一半的信去找赵承弼。有些字染血太过严重了,并不能完全修复,但是,基本上的信息都已经清晰了。
赵承弼看完信后,一声鄙夷的冷笑溢出来:“原来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直到今日我算是真正了解沈策州的为人!”
赵书晴摩挲上面的字迹,这是大哥的字迹,大哥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很气愤。她不想谈沈策州的为人,这个人早已经烂透,何须气恼。
“二哥如今我们该何去何从,你有何想法?”赵书晴问。
赵承弼说道:“我记得凌华霜还在京中,若是这一封信给她,她会不会……”
赵书晴打断了赵承弼说道:“凌华霜此人我与她有过接触,这信交到她手中,很可能会成为一张废纸。”
赵书晴把凌华霜的事情跟赵承弼说了一遍。
赵承弼大惊:“你怀疑她腹中孩子是南獠三皇子的孩子?”
赵书晴颔首:“是,她自己亲口与我承认。”
“你为何不与沈策州说。”
赵书晴微微皱眉,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忧虑:“我若是与他讲这件事情。一来因为此事风险极大。先不说沈策州信不信,他和凌华霜的利益紧紧捆绑在一起,况且这一切仅仅是我个人的说法,没有任何实打实的证据。二来,哪怕他信了,凌华霜又怎会轻易让沈策州查看她的身体,这事难办得很。”
在门口听了许久的赵父推门而入,“书晴说得对。更何况沈策州与凌华霜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与他们商讨,无疑是与虎谋皮。”
赵父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走进屋内。
“爹。”赵书晴讶异父亲何时站在门口。
“爹!”赵承弼却早已经知晓。
赵父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赵承弼手中的信上,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又带着一丝悲戚。
他缓缓伸手拿过赵承弼手上的信,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他的眼眶瞬间红了,眼底泛起泪光。
赵承煜是他最为骄傲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当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力气,沉浸在悲伤中。
赵书晴看出他的情绪,忧心看着他:“爹。”
赵父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背脊,迅速调整心情,沉声说道:“此事,为父这两天也想了许多。既然有这信,要给不能给凌华霜,只能给凌同和,我与那人多次合作。他忠心耿耿,若是知道沈策州害死他长子,想来哪怕让自己女儿丧夫,也会要了沈策州的性命!”
“再者关于你们母亲报仇一事。我不知为何萧慕止会出现在沈府,你们母亲死在萧慕止怀里,无论如何,他都要给个说法!若真是他所为,我定当取他性命!若非他所为,我要他给出证据来。”
赵书晴张口想要替萧慕止解释,赵父举手制止:“我知道你与他多次接触,你信他,可我不信!他与新皇矛盾众人皆知,沈策州近日又得新皇恩宠,难保他不是故意杀了你母亲,增加我们与沈策州的仇恨!”
此话有理,赵书晴最后轻声说道:“女儿还是愿意相信萧王爷的为人,我想能成为大哥的友人,就不应该是坏人。我也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赵承弼看了一眼赵书晴,赵书晴这一番话好像很合理,可,细细听来,也算是给萧慕止说话了。
自家妹妹什么性子,赵承弼还是清楚的,她连沈策州都没有这样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