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建新一摆手,眼神逐渐凶戾:“那几个小子,咋也不至于在车上就怼咕郝建民他闺女,只要咱别跟丢,车一停我就叫他仨断子绝孙!”
我没说话,暗暗攥了攥拳头,心里也是这种想法。
一通狂蹬过后,三轮儿已经超越了之前开过去的三辆出租,驶出了泉城路。
司机大叔气息微喘,扭头问:“老师儿,恁刚说第四辆,这前头有仨出租,是哪辆呀?”
不用他问我俩也看见了。
一出泉城路车道就变宽了,也他妈不知道哪冒出来俩死出儿,三辆红色夏利并排走在了马路上。
真是气人!
“靠上去!靠上去我们看看!”
我俩挤在小窗口,瞪大眼睛张望着。
天太黑了,距离也远,看不太清车具体里啥情况,但能分辨的出来,只有左侧那辆是满员,应该不会差。
继续追赶了几百米,趁着对方等红灯,司机大哥一鼓作气,直接追到到了车后。
虽然看不见正脸,但我俩都确定,后座中间那个歪靠着的脑袋就是郝润!
“川子,要不趁现在……”
“不行!”我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周围人太多,打起来肯定会招来警察!”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二币,一门心思就特么知道动手打架,其实这种情况,我俩下车随便冒充个表哥表弟的,吓唬吓唬,事情也就解决了。
这时司机大叔拿着帽子,边扇风边问:“老师儿,还撵不撵了,不撵恁就下车吧,没多远,那二百不用给了!”
话音未落,绿灯了,我俩赶紧叫他继续。
但随着进入主路,出租车速逐渐提了起来,眼瞅着距离就拉开了。
“卧槽!大叔,跟住啊!”
天冷,热气不断从大叔的领口冒出来,化作阵阵白烟飘散。
猛蹬一阵过后,距离越来越远,他大汗淋漓的说:“不中!撵不上啊,要不恁俩换辆车吧?”
这我早想到了。
可真就跟他妈见了鬼一样!
我东张西望的看了一路,硬是没瞅见一辆挂空车标志的!
“别介啊大叔!这周围哪有车换?”
我大声说:“大叔!我妹子让小流 氓灌醉了,就在前辈那车上,大叔你帮帮忙,坚持坚持,有车了我们立马换!”
“咋?”
“有这事儿啊?”
“那恁俩瞧好吧,俺今儿个就是把腿儿给蹬折喽,也不能叫这车把俺给落下!”
说话间,大叔侧脸涌现出一抹狰狞,撅起了屁股。
随后马路上便出现了一副奇景——他跑,他追,他白烟乱飞!
山东自古出豪杰。
此话诚不欺我。
那天晚上,大叔是真不含糊。
他一直没让出租车脱离我们的视线,始终死死跟在后面。
当年在济南好多这种黑三轮,我想我们碰到的,必是行业翘楚,轮中之王!
终于,快到经十路时,出租车尾灯一红,缓缓靠在了路边,我们依稀望见,三个小流 氓将不省人事的郝润,从车里搀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