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抬眼,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占据在瞳孔最中间的那道身影,那是自己,也只有自己。
他轻笑一声,俯下身,眸色深沉,薄唇轻启:“玩够了吗?”
叶初笑着点头,目光却不自觉落向旁边的巷子,轻轻眨了眨眼。
随即,又缓缓转头,朝远处的安室透看去,嘴唇微动,做了个简单的口型。
安室透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他的视线追随着叶初被拽走的背影,余光却落在身后紧跟着自己的尾巴上。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该轻举妄动,可当他看清叶初的口型时,内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击中。
他说:“谢谢”
在这种境地,被项链紧紧勒着脖子,时刻面临着窒息死亡的威胁,他为什么还能笑着对自己说“谢谢”?
这些年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室透的目光掠过叶初脖子上泛红的印痕,瞬间联想到了之前那些在他身上看到的伤,那些痕迹……会不会也是这个人留下的?
来往穿梭的车辆将这里分割开来,他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车流之中,但透过间隙,隐约能窥见对面的情形。
安室透将心底的愤怒压下,抬眼向对面看去。
男人似有所感地回过头,像是不经意般冷冷瞥向他。
那一瞬间,安室透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掐住了,他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杀意,那双眼睛,像是吞噬灵魂的深渊,仅仅一眼,就让他遍体生寒。
叶初好像说了什么,让他的眸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不再去看安室透,松开项链,按着叶初的后颈,没好气地把他塞进了车里。
车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车内的空气却更显得压抑。
琴酒坐上驾驶座,目光掠过街道,锁定那个还在原地驻足的黄毛,唇角向上,带着几分嘲弄,眼底的温度冷得瘆人。
琴酒抬手,扣住叶初的脖颈,将他的肩膀压在车窗上,捏住叶初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俯身而下,狠狠吻住他的唇。
这个吻并不温柔,充斥着侵略和占有,像是想要一遍遍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紧紧盯着街对面那个黄毛,像是警告又像是挑衅。
叶初的眼角微微抽动,想要回头看一眼,可他的头刚偏过去一点角度,就被琴酒掰了回来。
琴酒的手缓缓抚摸着叶初的脖颈,带茧的指腹触碰到他细腻的皮肤,能够清晰捕捉到他略微加快的心跳。
眼前的人眉头微挑,不知是觉得有趣还是感到意外,眼中溢满了因窒息而泛起的薄雾,湿漉漉的,无辜又勾人,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的下唇被咬破,血液为他的双唇染上了鲜艳的色彩,妖冶非常。
琴酒的眸色变深,喉结不由地上下滚动,强压住心底的燥热,直到街对面那个碍眼的黄毛彻底消失,他才放开了叶初。
他偏过了头,不去看他,而是抽出伯莱塔,抵在叶初的太阳穴上:“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叶初轻轻抓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间,十指紧扣。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叶初笑着将他拉过来,自己则是灵巧地换到驾驶座上坐好,熟练地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他单手握住方向盘,右手则覆上琴酒的左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似乎是想要将他手心处刚才被项链勒出的红痕一点点抚平。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