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接到电话就紧赶慢赶到了实验室,丝毫不敢耽误一点时间。
他开车来的时候就远远看见跟了自己几年的助手正焦急地等在实验室门口。
一下车助手就迎了上来,“老师你终于到了!万先生十分钟之前就来了!”
江医生听后加快了脚步直接小跑起来,略微咬牙切齿:“这个事多的祖宗!他这回又想干嘛?”
在万宴手里讨点资金他容易吗!
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还要对那个没自己一半大的臭小子言听计从、随叫随到。
当初就该趁着这臭小子羽翼没有丰满之前好好教他尊老爱幼的道理。
至少不要每次都卡着他和老婆在推动世界人口进程的时间段打电话啊!
好不容易等到老婆排卵期。
江医生为了壮大自己的弹药库实行广撒网多捞鱼,吃了珍藏多年的大补药。
他现在整个身体燥得很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和老婆大战到天明。
就因为万宴这个多事的祖宗。
白吃了!
江医生连呼出的气都滚烫无比,踏出的每一步都带着不能当爸爸的心碎声。
助手在后面紧跟着追上江医生,连忙说道:“万先生是带着太太来的,似乎是让你再给太太做一次手术。”
“手术?”江医生脚步未停,“他难道想在太太身上安个监视器?4k画质3d环绕那种?”
也太看得起他了!
助手挠头讪笑,“老师,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
江医生也是想一吐为快,释放一下自己的不满。
当着万宴的面他肯定是不敢说的。
这小子可比他亲生父亲路现卿狠毒多了。
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江医生除了听话还能做什么呢?
到了观摩室门外,江医生深呼吸一口气后才转动门把手。
打开门走进去,就看见万宴站在玻璃窗前凝望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路朝夕。
江医生立马提心吊胆起来,放轻脚步走到万宴身后站好。
“先生……”
刚出声,就被万宴转身一拳打断。
万宴冷冽着一张脸不怒自威,“你不是说那药没问题吗?路朝夕怎么会恢复记忆!”
江医生被打得晃了几步才站住,第一时间是回答问题。
“那药不能断,必须一直吃,太太是不是偷偷吐掉了?”
只有这个可能了。
万宴还在把路朝夕当作两年前听话的乖孩子,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乖孩子是不会偷偷把药吐掉的,他曾为了骗路朝夕吃下紊乱精神的药时说过这句话。
“她现在恢复记忆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万宴再次将视线转到手术床上的路朝夕身上,语气寒冷。
江医生无奈叹气,两手一摊说道:“脑电疗法不是忘情水,消除的记忆是不可预测的!也不可能消除掉所有不好的记忆!”
而且本身这个手术是用于治疗重度抑郁症患者的,手术后记忆会变得奇差无比,还有后遗症都是不可逆的。
这完全是在害路朝夕。
万宴仅此一根救命稻草了,想法不会改变。
他说:“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我不要路朝夕恨我。”
江医生知道多说无益,这位祖宗认定了的事说破嘴都没用!
他只好退了出去,做好所有准备工作进了手术室。
此时路朝夕已经醒了,但身体动不了,只有眼睛能动。
江医生偶然间对上了她的眼睛,一瞬间他起了恻隐之心有点心疼这个孩子。
路朝夕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路现卿花费了所有心力才将一个小女孩养得亭亭玉立,这些他都是亲眼见证的。
养育女儿要比儿子难太多了,路现卿曾和没有孩子的江医生感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