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些歹人……”
“跟侯府脱不了干系。”
猜测得到印证,拂晓登时气红了眼睛,“他们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置姑娘于死地,姑娘到底哪里妨碍到他们了。”
宋晚沉默片刻,“侯府娶我是为了拉父亲下水,给沈鹤川脱罪。我说服父亲不给沈鹤川求情,他们眼看这场联姻对侯府没有任何好处,自然容不下我。”
“所以他们先是联合楚霓玥对我痛下杀手,我将计就计,算计了沈鹤川和赵瑾兮,逼着赵瑾兮不得不给沈鹤川做妾。可赵瑾兮不甘心做妾,他们便算计再杀我一次,我若死了,沈鹤川不但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娶赵瑾兮,侯府还能侵占我的嫁妆替沈鹤川铺路。”
拂晓浑身发抖,“卑鄙无耻!”
宋晚捏捏拂晓的发包,“别气别气,你家姑娘这不是好好的吗,不但好好的,还反过来把侯府给算计了,你放心好了,有了这次教训,侯府不会再轻易对我下手了。”
拂晓正要说话。
院子里突然传出一道清越的男声,“宋小姐机智过人,真是让本官刮目相看。”
拂晓一愣,立刻挡在宋晚身前。
借着游廊的灯光看过去,宋晚瞧见一身红色劲装的谢停舟自院墙跳下,他踩着星光负手行来,狭长的凤眸中满是笑意,“宋小姐真是越来越让感兴趣了。”
谢停舟?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不必猜了,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本官都听到了。”
“……”
宋晚的手抚上腕间的银色手镯,开始思索跟拂晓联手把谢停舟灭口的几率有多大,谢停舟展开折扇,低声轻笑,“就凭你手腕上的暗器和这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侍女,就想杀本官灭口?”
“……”
宋晚表情一僵。
这个谢停舟太敏锐了。
确信自己连半层胜算都没有,宋晚立刻换上笑脸,“大人误会了,小女手无缚鸡之力,杀条鱼都不敢,更别说是杀人了。”
“是吗?”
“是啊是啊。”
宋晚靠近谢停舟,却敏茹地闻到空气中传出浓浓的血腥味,她定睛一看,却发现谢停舟白皙的脸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手中的那把折扇上更是带着利刃,那利刃也被鲜血染了个通红。
这是刚杀了人吧。
宋晚心头发寒,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陪笑道,“谢大人这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啊?”
谢停舟仿若未觉,摇着折扇笑道,“刚从城北荒山抓了个歹人,又顺手救了个红衣女子,闲来无事,本官便顺手审了那歹人,然后发现一些有趣的事,这就来侯府印证一番,谁知道就听到了宋小姐那一番独白,实在是巧的很。”
歹人。
红衣女子。
他救了沈妙。
沈妙才被掳走多久,谢停舟这么快就把她救了出来,傻子才信是巧合。
宋晚有些遗憾。
本想着沈妙被掳走,不丢命也要丢掉清白,谁知道她这么福大命大,竟被谢停舟给救了。
宋晚忍不住嘲讽,“谢大人还真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啊。”
“宋小姐误会了,本官可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做什么好事。”
谢停舟忽而歪头靠近她,压低声音道,“本官审了那歹人之后,一个不注意,那歹人竟又挟持了沈姑娘逃了,沈姑娘乃堂堂常宁侯嫡女,本官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歹人挟持她进了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