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下一秒，中年男人、男护士母亲和谭遇脚下的虚影像被戳破的泡泡般消失了。
几人猛地掉落，甚至都没能发出一声叫喊。
一瞬间，虚影紧接着再次出现，隔绝了下方绞肉机的噪音！
沈无舟下意识地往下瞥了一眼。
由于刀片的转速太快，看起来反而像是静止。
但是，掉落下去的三个人却在短短的时间内看不出原貌，只剩下一大团掺杂着衣物布料的血肉，在刀刃之间转动着。
绞肉机的金属筒壁已经铺满了猩红色。
沈无舟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若无其事地抬起眼睛。
他正好面对着站在屏幕下的人们——
除了实习医生长舒一口气，表情动容以外，其他人都已经傻了。
不过才短短几秒钟而已！
发生了什么？
“不对。”妮妮有些失态了，立刻高高举起手。
“导演呢？这是节目组判断失误，我请求让谭遇和其他两名嘉宾回到舞台！”
直播间内。
观众们懵了。
“不是，什么情况？”
“啊？不是？水确实没毒啊？”
“这不对吧，节目组弄错了吧？人小姐姐好端端地站着呢。”
“船怎么就说谎了？”
“等一个答案。”
舞台上。
沈无舟没有再笑，好像刚刚的亲和只是众人的错觉。
妮妮有些慌乱。
船明明没有在说谎。
水没有毒，这就是大家看到的事实。
他明明是给谭遇放了水的，为什么节目组会判断失误？
见场上无人回答，她举起手，又问了一遍。
“导演？”
这次，导演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自然，而且官方。
“妮妮老师，我们并没有判断失误。”它说。
沈无舟从中听见了一丝对血肉的垂涎。
沈无舟理解。
如果这一局他输了，伪人们最多只能吃到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孩子。
但他赢了，绞肉机里巨大的肉团就是伪人们无法拒绝的诱惑。
“从一开始，船就在误导所有人。”导演模拟出人类平静的语调，“很遗憾，你们被耍了。”
这样平静的陈述反而让妮妮的情绪更大了。
还不只是她。
导演的说法在众人看来，武断且荒谬。
按照这个说法，沈无舟说矿泉水没有毒，是在撒谎。
难道，矿泉水有毒吗？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矿泉水有毒的话，为什么那个女观众还好好地站着？！
男护士不满意了：“不是，这不是公然开挂吗？”
他骂得毫不留情。
“你们想捧他，你们直说啊？非要拉我们做配角干啥？你们给他单独开一个节目不好吗？”
男护士啐了一口：“我妈妈还想看我玩游戏呢，这挂开得真是难看。”
这一次，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没有表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