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样的场景变换，让沈无舟头皮有点发麻。
刚刚他从公司一路走进来，幻视的症状立刻消失，让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种重回真实的踏实感觉。
但是，穿戴好设备、进入公司设置的游戏虚拟世界以后，这种幻视，居然再一次出现了。
也就是说，游戏外的真实世界，和游戏内的虚拟世界，是一样的。
一种惊悚的感觉涌上沈无舟的心头。
这家公司果然有问题！
沈无舟下了床，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木门是缺了一半的，衣柜是破破烂烂的。
屋子的墙没有一面是完整的，而透过四面缺失的墙壁，他能清楚地看到别人房间里的景象。
沈无舟将手放在他眼中墙壁缺失的位置，手上传来的触感很粗糙，就是墙纸的手感。
而他的正前方，是一间差不多的破房间。
一个有些胖的中年人正在里面转来转去，脸上挂着好奇和惊艳。
这个中年男人似乎根本看不到沈无舟，就是一副完全无视的样子。
从这一点来看，他的【幻视】症状和游戏外，是一样的。
他眼中的景象虽然和别人看到的不同，但是，并不代表别人看到的就不存在。
如果闭上眼睛，仅仅使用其他感官，他感受到的和别人感受到的世界，就不会有什么差异。
而【幻视】的范围，就是他自己视力的范围。
甚至，沈无舟觉得这种症状和现实里一样稳定，稳得闪都不闪一下——
只要不服用精神类药物，它就不会消失。
这里的墙大部分都是缺失的，因此，沈无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周围的情况。
他的左边，缺失的木门外，是长长的走廊。
这条走廊的两边，对称地分布有十间破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一名玩家。
而他的右边，是另外一间更大的房间。
这里面有另外的十个玩家，整齐地坐在一张破长桌边。
沈无舟转过身去，查看自己的身后。
他的房间正好是在走廊尽头的位置，房间后方的景象，让他毛骨悚然。
这是一间更大的房间，房间中央是一张宽大的长桌。
一只巨大的断手蜘蛛一般在桌子上爬动着，瘦得尖锐嶙峋。
断手爬下桌面，在房间里转着圈。
它不时地停住，对着角落里发白的人头骨弯下手指。
沈无舟看到了手掌中央巨大的圆形口器。
口器里是细密的尖牙和蜥蜴那样尖长的舌，每一次手掌停住，舌头便伸出来，温柔地舔舐着那些骸骨。
沈无舟站在房间中央，从头皮一路麻到脚尖。
如果【幻视】看到的才是真的，那么，他看到的这只断手是什么？
它到底是ai的虚拟造物，还是某种真实存在的未知？
隔着断墙，那只手饥饿难耐似的咬碎了一颗头骨。
如果这些尸骸也是真的，那么，这个副本里的人真的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到“现实”吗？
还是说，巨大的利益诱惑背后是更大的谎言？
沈无舟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这地方，果然来对了。
只是，输掉游戏的未知风险太大。
他除了赢，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